拜堂、办酒,都是张大伯一家张罗。
村里人没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招了个上门女婿呢!
程淑棋小声的和张清道:“都不出门,还让你去扶她,这不多此一举吗?”
可王桂花并不觉得多此一举,她就是想让张清穿着一身军装扶着张红梅,让亲戚朋友老乡们都看看,把闺女的面子挣足了。
可惜张清不配合。
厨房里的席面终于端了出来。
一桌十人。
八个碟子。
几乎都是素的。
连一个鸡蛋都没有。
一盘炒豆子都是一个菜。
蒸的干粮是一桌一筐红薯。
唯一好一些的,就是主桌的那一桌了,有肉、有蛋。
坐的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还有王桂花的娘家人。
那一桌本来是给伍仁的爸妈准备的,可惜人家没来。
伍仁看到张清他们,脸上笑得比他刚才拜堂的时候可开心多了。
对着程淑棋二婶二婶的叫着,别提多亲热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张清一家,讨好程淑棋最有用。
张清这个人油盐不进,她那眼睛能把人看穿。
张芸、张千,对他没有帮助,作用不大。
而程淑棋这个中年妇女心最软,他都成了她侄女婿了,只要自己热情些,以前的事算得了什么,帮自己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伍仁看着桌上的菜色脸有点黑,菜差成这样,是他没有想到的。
要是其他人吃他才不管呢,丢的又不是他的脸,可吃的是程淑棋,这就不行了。
可他也不想想,结婚办酒的钱,说好了他爸妈来会带钱过来,可到现在人都没见到一个。
这就相当于他一分没出,王桂花家的日子也没以前好过了,能舍得办成这样就不错了。
伍仁想拉程淑棋上主桌吃饭。
程淑棋拒绝,说了些祝福的话,让他对张红梅好些。
伍仁郑重的点头,还向程淑棋保证一定对红梅好,让她监督。
还说以后有时间一定去省城看她。
今年的新粮下来了,就给二婶送去,让她尝尝鲜。
话中那亲热朴实的劲哟!
连本来对伍仁印象不咋样的众人,都对他改观了。
觉得这小子,还是很不错的,挺懂事知礼的。
知道和他二婶家处好关系。
张大伯对此很满意,就应该这样,和老二家的处好关系是很重要的事。
张红梅现在是啥都听伍仁的,对程淑棋自然也热情,一点都不计较上次回来,程淑棋劝她别和伍仁在一起的事儿。
要说唯一不满意的,估计就只有王桂花了,她这新女婿对程淑棋都比对她亲热。
程淑棋:……并不想要。
席吃到一半,张清他们就悄悄的走了。
不止他们,很多人都走了。
不走不行,桌上都空了,没菜。
等伍仁转过头来,还想和他二婶唠唠嗑,他二婶早走了。
留下了一桌光光的盘子。
张千摸了摸肚子,“妈,没吃饱。”
程淑棋头也不回的道:“回家吃饼干。”
她也没吃饱,本来不打算吃王桂花家那席的,可自己送了一块钱的礼金,不吃也太亏了。
吃了也亏,就桌上那些菜,就没有一样是买的,都是自家地里种的。
一毛钱的本也没吃回来。
就王桂花今天办的那席面,肯定赚了。
看吧,村里肯定得唠叨好久。
……
程淑棋站在村口的位置向回望。
“这次走了,下次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们刚才已经去和三姑婆一家告了别。
张清在清晨的晨光中眯了眯眼睛,也许一两年,也许五六年,村里唯一让他们牵挂的,也就是她爸的坟了。
家里的茅草屋在没人住的情况下,顶多能撑上三五载。
“走吧。”程淑棋回过头。
一家四口在清晨的薄雾中走远。
……
橘色的灯光下,魏元洲伏在桌上在写信。
他皱着眉写了几行,想了想不满意又被他划掉,撕了重写。
易元提着刚打的两壶水进来,在门边的柜子上放好。
看着地上丢着一地的纸团,易元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
蹲下身,把纸团都捡了起来。
他知道魏元洲在纠结什么。
他们有了新的任务。
这三个月来,由魏元洲带队,训练了一支特别队伍。
这支队伍人并不多,只有二十人。
他们将深入地处荒远,山势险峻,人迹难至的深山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