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般,对生活,她重新有了盼望。
最终,她如愿以偿。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真正的快乐。
二十多年的人生,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活着!
但是……
人生难免有着但是……
他走了,当兵去了,在她告诉他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想要和他一起私奔之后。是的,那孩子是他的,那个将她买到乔家洼的汉子早年被拉了壮丁,死在了战场上。然而,她等到的却是地狱。
他说着壮怀激烈慷慨报国的话语,像一个懦夫一样逃跑了,扔下了她孤零零地留在了乔家洼。
肚子一天天变大,再也遮掩不住。
满山的桃花纷纷坠落,祠堂前,一地枯枝败叶,一个和乔六模样差不多的老人站在祠堂的石阶上,他神情肃穆,面色沉郁。
他摸了摸下颌的山羊胡子,挥了挥手。
“就这样吧!”
说罢,他往地面吐了一口浓痰。
猪笼内,大着肚子的她被五花大绑着,几个壮汉冲了上来,抬起猪笼往村外行去,一路上,小孩们打闹着,不时往她身上丢着杂物石块,那些妇人纷纷冲上前来,用力向她吐着口水,似乎不如此不能证明她们的贞洁。
那张脸又变成了白纸,没有眼泪、没有哀伤、没有害怕、没有绝望、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空白。
猪笼浸入池塘,水很冷,比水还冷的却更多……
世界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伴随着她的唯有永恒不变刺骨的冰冷,那冰冷像锁链一般把她牢牢困住,困在那个狭小的猪笼内。
那是她的地狱,无法解脱的地狱。
直到……
直到前天晚上,那个人,那个逃跑的懦夫的直系后人淹死在了池塘,正好就是她被浸猪笼的那个地方,也就是顾心言如今站立着的这块地。
她的肚子里有着那个人的血脉。
如此,乔六便成了她和外界的媒介,她终于有了摆脱地狱的机会,也有了向乔家人报仇的机会!
她绝不放过!
“你想要什么?”
顾心言望着面前的虚空,轻轻说道。
虚空中,传来了一阵潺潺的水声,水波从天而降,一具白骨显现出来。和普通的白骨不同,它的腹腔内有着一个小小人儿的骨架。白骨的上半身笼在一个猪笼内,猪笼破了一个大洞,白骨的头部已然从破洞内钻了出来。
白骨的左手仍然紧紧地抓着顾心言的右手手腕。
虚空中,有声波激荡。
“报仇?”
顾心言皱了皱眉头。
“当年你的那些仇人大多连尸骨都没了,你要报哪门子的仇?”
声波激荡得更为剧烈了。
远处,群山颤抖,树木倒下,山石横飞,一片末日景象。
“乔家后人?”
顾心言摇摇头。
“这不过是滥杀无辜罢了,这样做,你逃不过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难道说,你还想和现在一样?”
虚空中,隐隐传来一阵雷声,天空像是被某个巨人一刀砍伤,在西北方多了一道长长的伤疤。
“是啊!终究要手底下见真章!”
顾心言笑了笑。
“你出手吧……”
话音落下,顾心言便落入了水里,无边无际的水将他淹没,无数的水草像八爪鱼一般涌了过来,紧紧将他缠住。
这个世界是她制造出来的,她就是这世界的主宰。
“临!”
水草虽然将顾心言卷成了一个蚕茧,封住了他的口眼耳鼻目,然而,却无法阻止顾心言发声。
顾心言全身上下荡漾着金光。
一块造型古朴上面爬着些许青苔的石碑从顾心言头顶钻了出来,耸立在他身后。
斗转星移,世界再次变幻。
天旋地转间,一个奇怪的世界浮现出来。
脚下是一块方圆不过数十米的浮空岛,石碑矗立在浮空岛正中央的小坡上,探出地面的不过两米来高,埋在地下的那段不知几许?
浮空岛的上方天空,满是金色的符文,或像流星、或似蛛网、或如太阳……
这是独属于顾心言的世界,这是他的心内虚空。
金色的光芒洒落下来,洒落在顾心言、以及那个怀抱婴孩的素衣女子的身上,不停地变幻着光泽。
顾心言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杏眼桃腮,肤色白皙,的确是个美人儿,只不过,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黑雾。
此时,女子正怯生生地打量着四周,那个大头娃儿不安分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