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经过船上随行医生的初步救治,仍然昏迷不醒。
徐若云也被一起给松了绑,她立即握住顾南城的手,着急不已地哭道:“南城,你要坚持住……”
……
海城
同一时间的夜里,季子瑶哄顾正阳睡觉,哄着哄着,顾正阳没睡着,她自己却先靠坐在床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刚一闭上眼,她就做了相噩梦。
梦里顾南城满脸是血,目光呆滞而不舍地直愣愣盯着他。他仿佛想说什么,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见头上的血像是开阀的笼头,不停地往下滴。
梦里的季子瑶被他那模样给吓哭了,她急急地问道:“南城,你怎么了?”
鲜血自他头顶不断地往下流着,顾南城却没有说话。季子瑶心里慌乱得跟什么似的,大步跑着,想冲到顾南城身边。
却不知怎么的,她跑得越快,顾南城离她越远。最后顾南城远远留下的身影里,满身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那红色的血,一直滚到了季子瑶脚下……
季子瑶大惊,尖叫一声,被吓得清醒过来,心在胸膛里咚咚乱跳着。
她倏然睁睛,身子条件反射般的弹坐起来,入目的是熟悉的房间摆饰,床头灯晕黄柔和的光茫将整个房间照出了个模糊的影像。
顾正阳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问她:“妈妈,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季子瑶浑身冷汗,心里咚咚地跳着,慌乱得很。
她一把将顾正阳揽进怀里,安抚道:“乖,正阳别怕。妈妈没事。只是想你爸爸了。”
说着,她鼻头微酸,泪水徐徐的涌上了眼框。
她是真想顾南城了,很想很想!
可这样的相念,她却不能说给儿子听。
“我也想爸爸了。”顾正阳稚嫩地声音在季子瑶怀里响起。他往季子瑶怀里钻了钻,紧紧地挨向了母亲,无声地给她依赖。
“爸爸很快就会回来陪正阳的。”季子瑶亲了亲儿子细软的发顶,柔柔说道。
像是为了加强她这句话的可信度,她最后又肯定地加了句:“一定会!”
“嗯。正阳会很乖很听话,等爸爸回来,然后带我们一起去游乐园。”顾正阳仰起小脸,坚定地说。
他一直记得,顾南城离开前说过,把妈妈救了回来之后,会和妈妈一起,带他去游乐园!
他相信爸爸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他会一直很乖很听话。
“好。”季子瑶柔柔地答应了一声,心疼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时间不早了,正最要快点休息。把精神养足了,说不定爸爸明天就回来了呢,是不是?”
“是。”
顾正阳点头,从妈妈的怀里钻出来,扯着被子一头,一溜地又缩回了床铺里,不一会儿就闭着眼睛睡了过云。。
季子瑶守着顾正阳睡熟,心头一直莫明地发着慌。那种很不好的预感,让她根本无法再度入眠。
她悄悄溜下床,拿起电话,走出房间,连夜给谢景言拔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谢景言才接起。
“喂,子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谢景言的声音还带着朦胧的睡意。
季子瑶握着电话的手隐隐发紧,她低声问:“景言,有南城的消息了吗?”
谢景言一愣,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回道:“暂时还没有,怎么了?”
季子瑶抚着仍在咚咚直跳的心脏,声音着隐隐透着不安:“我刚做了个噩梦,梦见南城他满脸是血地出现,一幅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模样……”
“子瑶,你是想太多了,别把自己的精神绷得那么紧。”谢景言赶紧打断季子瑶不安的话语。
季子瑶握着电话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她说道:“不是的,景言,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担心南城会出事。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谢景言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方安慰地说道:“子瑶,你是一个人担惊受怕的时间长了,才会糊思乱想。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这个意思。你要相信南城,他会平安无事的。”
季子瑶握着电话没有说话,谢景言又接着说道:“何况,你没听人说过么?梦都是相反的。你梦里南城出事了,那也正好说明,现实中的他一定平安无事。”
季子瑶知道自己像惊弓之鸟,谢景言都这么说,她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许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喃喃地对着电话嗯了声,说道:“我明白的。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说这些做什么?你该安安心,要么这几天,就让一笑去陪陪你?”
“不用了。”季子瑶拒绝地说道,“我自己能行的,你接着睡吧。”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在徐若云不断的催促下,船迅速靠了岸。
徐若云跟着顾南城要去医院,光头冷冷的目光睃视在她身上。
凶神恶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