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他的坚持,儒宝虽好,却非他所愿也。
“我…做不到!”
丁勉竭尽全力,吐出这四个字后,那股自虚空爆出的巨力,忽复而至,包裹着他的身体,极速向下坠去。他的无尽魂海,也随之恢复了平静。
丁勉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一方难得的机缘,但他并不后悔。
小人逐利,君子重诺,言必行,行必果,果必信。这是前世夫子时常在他耳边提及的话语。
他虽自诩不是什么君子,但是口若悬河之事,他是做不出的。
“啪嗒!”脚步着地,那股神秘的牵扯之力,彻底消散于了无尽虚空。
丁勉不由回头望了望虚空中的那抹乳白色亮光,轻声道,“我知汝意,但却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今日能有幸瞻仰儒门先辈之风采,已是在下三生有幸!如此还是将这方机缘留待有缘人吧!”
张继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丁勉身侧,随即拍了拍丁勉的肩膀,轻叹一声,“人之精力实乃有限,凭你这得天独厚的儒道资质,若专修儒道,日后成就圣姿的机会会很大。你这又是何苦呢!”
诚然,丁勉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全在张继的眼皮底下,包括方才他的轻声细语,亦是被张继听的是一清二楚。
“每个人的初心不同,心境不同,选择自然也不尽相同。”丁勉怂了怂肩,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张继说道,“进之让大人失望了!”
“哎…或许你是对的吧!只是可惜了这副好根骨!”张继瞥了一眼漂浮在虚空之中即将熄灭的亮光,眼神之中充满了落寞与伤感。
张继的心思,丁勉岂能不懂!他这是在为凋零的儒道而感到痛惜。
不过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和独特的运行轨迹,总会有人去扛起儒门这杆大旗的…
丁勉张了张嘴,愣是没憋出一句话。
他深知,儒道的凋零与百姓水深火热的处境,与张继而言完全是一码事。儒门若想在这方世界重新崛起,继而为凡尘众生谋一方万世太平,无疑于天方夜谭。人心流转,世道变迁,此乃天道使然。与其墨守成规,按部就班,不若化茧成蝶,振翅搅动这方天道规则,如此地火水风流转下,未必不能重新迎来儒道的复苏。
不过,这劳什子的天道使然,丁勉也只敢往心里想想。碍于眼前这位官职比他大,阅历比他丰富的张继,他是万不敢坦言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两人对天地道韵的见解不同罢了!
然而让丁勉不知道的是,张继已经在为此付之行动了,而他便是这盘无上棋局中一枚最关键的黄金棋子…
半晌之后,张继才缓缓开口道,“走吧!你身上沾染的那些儒意,够你挥霍一阵子了。或许当这些儒意耗尽之时,你已凝结出了神魂也说不定!”
丁勉故作洒脱的怂了怂肩,跟着张继继续向燕云关之北挺近,前方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站。
在二人穿过燕云关的那一刻,天空中的那抹亮光,骤然泯灭于了黑暗。天还是那片天,只是往昔的儒道,却是彻底隐匿了起来…
“咚…”
行走中的丁勉,心神恍惚下,突然被一件冰凉的重物,狠狠地砸在了脑袋上。丝丝凉意,顺着头顶酸楚之处,赫然抹入了他的头顶。
“呔…”
丁勉情不自禁的向身侧一跳,朝脚重物跌落的地方定睛一看,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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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苦笑不得。
“连你这颗小石子也敢欺辱与我,看我不将你抛到九霄云外去!”
丁勉说着,捡起跌落在地的青色石子,抬手便要向远方掷去。
“且慢!”
一旁的张继,登时抓住了丁勉挥舞而出的右臂,“让我看看!”
“呵呵!大人不会对这山石之列也有所涉猎吧!”丁勉表情极不自然的将石子递给了张继,心中却是暗暗不爽。
“你有没有觉察到它和别的石子不太一样?”张继犀利的眼眸,一直紧紧盯着手中不断把玩的石子。
“咳咳…大人!依我看这就是一颗名不经传的小石子而已,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啊!”丁勉当即仔细打量起那颗可恶的小石子。
“如果非要说它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便是它散发出的丝丝凉意,比别的石头倒是多出了些许。不过这地方本就地势高隆,再兼之秋夜森寒,不足为奇啊!”
“你有没有感受到,它身上所散发出的些许浩然之意!”
张继鬼使神差的爆出一句,顿时让丁勉感到了一阵头脑眩晕。
“额…是啊!”丁勉弱弱的说道,随即从张继手中接过了小石子。
“经您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感觉出了它的不凡来!这是一颗日夜受儒意熏陶、承载了万千儒士之念的浩然正气石。外表虽拙,但内在浮华无双,儒意十足,极具珍藏意义,!我得好生看管才是!”
话音刚落,丁勉便装作小心翼翼的将之放在了胸前的衣衫内。同时在其心里不由暗叹一声,入道太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