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对方位。
他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一片巨石。
这片巨石大约占地几亩,张哲围着这片巨石转了半个圈,便发现了在两块竖立的高大巨石中间有个缺口,只是这个缺口里堆满了断裂的碎石和风沙吹来的泥土。
“就从这里开始清理!”
亲兵们这次来了五十多号,虽然不知道太守要他们清理碎石做什么,但也没人互相疑问和偷懒。
又过了半个时辰,夕阳快要坠入地平线的时候,碎石和泥土终于被亲兵们清理干净。
一阵欢呼声猛然响起,这片巨石的中央地带居然是空心的,有着两三亩大小的空地。而空地的东边还有一汪清澈的水洼,这导致这个空地上长满了野草和灌木。
只是因为入冬的关系,这些野草已经变得半黄半青,灌木在地表上的部分多数已经变得干枯。
谢伦第一个冲进了空地,俯身就拾起了一团干枯已久的“泥巴”。
他拿到鼻子边闻了一闻,随即笑了。
“这是大雁的粪便,明年开春它们还会回来,这里的水能喝!”
耿良提剑护着张哲也走进了这片被巨石包围的空地,看到张三七正得意洋洋的指挥亲兵们用刀剑收割草料,这地方太小,马匹都进不来,只能放到外面去喂养。
老汉马侉子急忙上来拦住了张三七,指着野草中的几株提醒。
“三七老爷,这两种草可万万不敢给马吃!”
“哦?我竟忘记了,你就是养马的行家,来来来,你都看看,把着眼,别让咱们的马吃坏了。”
张三七拉着老汉就走出了夹缝。
剩下那个半大孩子在帮着亲兵们收集灌木,用来取火。
半大孩子叫孬娃,十五岁的人却只有十二岁的个头。
他原姓仇,一家人都被上官家给害没了,他自己也成为了李家的奴婢,职业是放羊。
“孬娃~!你过来。”
张哲挥手叫过了孬娃,打算问他一些事。
马侉子不在,孬娃就怂了很多。见到大老爷叫他,急忙搓了搓手跑了过来,然后噗通就跪倒,不敢三七二十一就连磕了三个响头。
“快扶起来,这是哪里的规矩?”张哲被他逗乐了,叫耿良把人扶了起来。
“回大人的话,”孬娃低着头回答,“在云上,俺们见到那三家人,都得这样。便是百姓,见到他们也要佝腰的。”
“哦,这么说来,这三家的势力很大?”
孬娃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比不上大老爷的人!”
“来,坐下,慢慢把云上的事都讲给我听听。待会吃夜食的时候,让你多吃一个馍,如何?”
一个馍?!
孬娃咧着嘴就笑了,这个年轻的大官,他喜欢。
“我听人说过,其实这三家也就是这七八年发达起来的,三家人的武士合起来也就百来号人。”
“才百来号人?”张哲笑问,“就这么点人也能横行一郡?”
孬娃不懂横行是啥意思,只管接着说:“俺听老一辈的人说,自打一百多年前,胡人们破了云上,就把城墙拆得破破烂烂,还不许俺们修。谁修就杀谁全家!”
“这些个胡人,每几年就来劫掠一次,只要是谁家聚集了十人以上的男丁,就会被抓走一半做奴隶。像他们三家这种的,都是胡人故意放养大的,这些年来不知灭了多少家的门?他们再不走,胡人就该对他们几家下手了。”
在听到孬娃说云上郡的城墙几乎无用时,张哲的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
没有城墙的郡城,那岂不是周边的胡人想进来就进来!
“这么说来,郡里的事务其实都是他们三家在管?”
“那到不是,他们从来只管着自己的庄子。在郡里,大家伙好的时候没话说,但是闹起来便从来只看拳头说话!”
一盘散沙!
张哲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又问孬娃。
“那大家伙种粮食不?”
“大老爷,您这是要收租?”孬娃紧张的看着张哲。这让张哲忽然意识到,那三家人可能在云上郡给他留下了不少“见面礼”。
张哲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还是摸出了一块地瓜干扔给了孬娃。
“试试吃吃看,大老爷我准备以后就在云上种这个玩意。”
孬娃拿着地瓜干猛的嗅了几下,淀粉的香甜气息一时让他迷醉。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一块地瓜干就消失在了孬娃的嘴巴里。
“这是粮食?!”
“对!好吃么?”
“大老爷,这粮食好吃!太好吃了!”
“那咱们云上都种些啥?”
“啥也种不了!”孬娃哭丧着脸,“我们那地水少,人都不太够分,哪里有水给庄稼?”
“咦?”张哲好奇了起来,“那郡民们是如何生活的?”
这个问题倒是把孬娃给难住了,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