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雅兴,竟然亲自莅临,奴家欣喜不已。乘着酒兴,奴家愿意为官人舞!”
阎婆惜也不甘示弱:“姐姐以舞助兴,奴家便给官人唱一曲,柳永的《蝶恋花》如何?”
还有如何?自然是好极的。在青楼听柳永的歌,客人便有种恰临其境、追着前贤足迹的冲动。而且柳词传唱度极高,相当于后世的流行音乐一般,只要从事这个行当,自然手到拈来。
而阎婆惜不愧是歌舞的头牌,并且极擅唱歌。不需配乐,张口就是仙音缭绕。
王伦已经是第二次对面听她唱歌了,但仍然极震撼。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二楼本来是很狂躁的,当她袅袅唱出前两句时,很多人都是秉住了呼吸听;当唱到“草色”时,四下里都静了。
而在她用珠玉之声冲击王伦的隔膜时,孙三四已经长袖当舞,把一丛花团锦绣从容施展开来,亮瞎了某人的眼。
人生得意须尽欢,说的就是此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