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寻还能走得动的坐骑。他们身周睡着的甲士也支撑着站起,纷纷招呼着:“还要找女真鞑子算账,俺们人倦点打什么鸟紧,都去把自家坐骑照应好!”
这一仗实在是打得憋屈,侧面所谓友军门户洞开,神武常胜军数百里往援,居然不克而还。什么时候神武常胜军这样丢人了,还好韩将主不愧是韩将主,还要继续攻下去。说什么也要将这个场子找回来!
韩世忠深深的看了那些万分疲倦还强撑起身的亲卫甲士一眼,点点头就大步走开。
将士仍然战意不减,这让他深感欣慰。但是有些话却不能对着这些忠勇将士说出口。
现下河东战局之劣,已然超乎想象,已经不是他这一部。所能独力挽回的了!
韩世忠又走到另一堆睡着的甲士旁边,都如虎正靠着一块大石。睡得口水流一地。韩世忠毫不客气的又是一脚将他踢醒:“直娘贼,小韩五名号就你这般还当得起?自家兵马都不管了,睡得跟呆鸟也似,给俺滚起来!”
都如虎一震跳起,看见韩世忠铁青着脸站在面前,摸着后脑心虚的赔笑:“俺就是眯一下眼,这就去照应兵马,这就去照应兵马!”
韩世忠一把扯过他,走得离那堆睡着的甲士远些,低低的沉声道:“你选一指挥人马。吃点喝点,选强壮健马,南下去!自静乐而下楼烦,在那里稳住局面!”
韩世忠这一支人马当中,麾下牛皋虽然官位最高,但是韩世忠最为倚重的还是都如虎这个年轻军将。除了长得和他老韩有点像之外,冲阵厮杀。领兵独当一面,都是极拿得出手的。而且能得军心。这小韩五之名,没点本事也不是轻易就能戴在头上的。
一听韩世忠的话都如虎就反应了过来,韩世忠这是怕女真军继续深入南下,经宜芳走楼烦,沿着岚水南面那条支流河谷,向太原府方向抄击!
都如虎神色也郑重了起来:“就一指挥兵马?”
韩世忠默然点头。
神武常胜军大军都压在正面。被女真军一部死死牵扯住。不是轻易就能抽调出大量人马来堵缺口的。女真军自岢岚军方向破边而入后,其兵力优势就可以完全发挥。随处都可以抄击神武常胜军侧翼。韩世忠就算是要南退。也只能步步为营。能抽出都如虎领一指挥骑军南下楼烦应变,已经算是此刻竭尽所能了。
这一指挥骑军能派上多大用场,谁也说不准。只能寄望于女真大军继续南下的速度和决心不如从前,留出一点给韩世忠应变的时间!
韩世忠这一翼的战事,已然转变为双方都拉开打的局面。神武常胜军没多少地利可借,硬碰硬的就要拼实力了。但是兵力劣势却是实打实的放在这儿。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燕王率领的大军能及时赶到,或者是西面西军所部,能及时发起反攻,牵制女真大军的脚步。
可前几日回报的消息,萧言大军不过才到西京洛阳方向,准备渡河北上河东。几万人大军渡河行军,不是那么快捷的事情。而西面西军所部,看他们在岢岚军的表现,还是摇头比较快。
韩世忠已经是在不利条件下竭尽所能,可折家军在岢岚军方向挖的坑实在太大。以神武常胜军之强,以韩世忠应对之快,还是无法弥补过来!
此时也唯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无非就是尽力死战到底而已。
都如虎慨然拱手领命:“末将不死,楼烦就在俺们手中!将主,俺这就点选人马去了。要是末将回不来,还请将主带几百个女真鞑子脑袋,来看看末将的坟头!”
韩世忠不语,只是重重的拍了都如虎一巴掌。转身而去。
燕王,俺们在这里拼命厮杀,尽力堵御。你可不要来得太晚!不然这局势就难以挽回了。
还有那直娘贼的折家军,俺只要不死,到时候有的是帐算!
而都如虎已经起身,一个个将身边甲士拉起,低声吩咐几句,这些已经疲惫到极处的健儿,又强打起精神,做继续奔袭厮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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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洪谷寨前,大队同样疲惫的杂胡轻骑,也涌上了道路。
在好容易击退了韩世忠的奔袭之后,这些杂胡和女真鞑子组成的联军,同样是疲不能兴。数千人连收拢尸首伤患的气力都没有,在洪谷寨上下,随便什么地方,同样倒头就睡。只有未曾真个参战的女真甲士,还坚持向东放出哨探,提防那支南朝强军杀个回马枪来。
对这数千立下奇功的杂胡军马而前,刚才一仗打得是他们胆战心惊。伤亡无虑五六百之多,换取的战果却是寥寥。这支南朝强军明显也能看出数百里奔袭之后的疲惫,但仍然将设伏的他们臭揍了一顿,然后整师而还。要不是有女真军撑腰,他们这支杂胡军马说不得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