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慢待之处,望道长勿怪。” 秦桑看了眼船外的江面,问道:“济国发生了何事?别处也如这里一般森严?” 阴差们对望了一眼,领头的问道:“道长不是为雷霄大会来的?” “雷霄大会?” 秦桑心念微动,听起来和雷霄宗有关。 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探查雷部传承,拱手道:“凡请诸位为贫道解惑。” 阴差便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雷霄宗四分五裂后,传承散落,得到雷霄传承的,都声称是雷霄正统,多年来争论不休,始终没个结果。 “这些人中,有三个势力最强,分别是蛮雷派、五晖门和金渎山,其中五晖门是我济国境内的名门大派。 “若只是正统之争,也就罢了,偏偏后来在雷霄宗旧址发现了一处宝地,可能藏有雷霄宗旧宝,登时引起轩然大波。 “这些和雷霄宗有渊源的势力,联合起来,拒绝旁人窥视,内部却争斗不断,险些闹出大乱子。 “后来,不知怎的,商议出了一个雷霄大会。 “两月后,将由五晖门,在雷霄宗旧址举办雷霄大会,届时济国境内,及附近和雷霄宗存在渊源的门派、家族、散修,都会到场。 “三教九流,不乏性情残忍、行事乖张之辈,不可不防!” 秦桑闻知这些内容,暗道原来如此。 那少年离开济国时,就曾耳闻,有人在雷霄宗旧址得到了宝贝。 风波至今没有平息,还搞出了个雷霄大会,看来他们在雷霄宗又有大发现。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秦桑本想先去拜访五晖门,现在直接去雷霄宗旧址。 送走阴差,秦桑便也牵马下船。 船东是个胖员外,正站在甲板,看着管事和边防交涉。 见秦桑下来,船东笑眯眯迎上来,“道长又要下去观景?边关乃是非之地,咱们只在这里停一晚,明早就要启程,道长切莫误了时辰。” 秦桑拱手道:“这些时日,多谢东家款待,贫道该下船了。” 在船上,他饮酒用饭都是不收钱的,有求必应,管事连船资都还给他了。 “下船?” 船东一惊,“道长要走?”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后会有期,”秦桑牵马向岸上走去。 ‘蹭!蹭!蹭!’ 船东快步跟上来,急声道,“道长您带着小五姑娘,行走江湖,多有不便,何不找个落脚的地方,免得小五跟着您风餐露宿?您就在我这船上住着,吃喝用度,一应俱全,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再给小五姑娘找个先生,教她读书识字,日后生计不愁……” 秦桑没有停下的意思,“东家放心,按贫道的方子服药,保你恢复元气,回到壮年。不过,是药三分毒,东家年纪到了,以后还是要节制些为好。” 船东闹了个大红脸,讪笑道:“只怪少不更事,不懂虎狼凶猛,现在双拳难敌四手……您执意要走?” 秦桑登岸,回望开阔的江面,意有所指道:“富春江景色虽好,看一遍也就够了。” 说罢,秦桑牵马融入人群。 船东和船上的人都翘首相送,直至看不到秦桑。 …… 离雷霄大会还有两个月。 秦桑不疾不徐,带着小五游山玩水,在雷霄大会前三天,抵达雷霄宗旧址。 雷霄宗位于济国西部边陲,莽荒交界地。 济国以西多山,人烟稀疏,跨过大片大片的荒山野林,才会有新的国家。 对阳世而言,此地几乎没有边防压力,只需防范盗匪劫掠。 神道却要防备山里的修士和妖怪,下山作乱。 这些时日,更是有三位州城隍,率兵亲临,严阵以待。 雷霄宗鼎盛之时,不仅是济国第一大派,在附近诸国也举足轻重,罕有能敌。 雷霄宗将一整个山脉占据,分裂后,形成大大小小的势力,散布山中。 这一次,秦桑没有光明正大现身。 随着雷霄大会临近,五晖门等宗门在山下布置了严密的哨卡。 所有入山之人必须验明正身,确认和雷霄宗有渊源,才被获准入山。 山中修士,修为最高不过元婴期,自然无人能够发现秦桑。 还没有抵达举办大会的地方,秦桑已探查清楚大会的全部章程。 原来,当年有人在雷霄宗某处旧址发掘出宝贝,连带着找到了一个疑似秘境的入口。 这个秘境不在雷霄宗典籍的记载里,这么多雷霄宗后人,竟无一人知晓。 秘境的消息流传出去,引起无数人窥视,雷霄宗后裔是最上心的。 毕竟,雷霄宗当年散落了很多典籍、宝物,有些至今下落不明,不乏重宝,一直有人怀疑藏在了某个秘境里。 此事险些引发一场惨烈厮杀,五晖门等三大宗门合力赶走外人,又不知经历了一番怎样的商议,决定每一甲子举办一次雷霄大会,派遣弟子进入秘境,修为限定在筑基初期及以下。 进去的弟子,不禁厮杀,各凭本事,无论带出来什么宝贝,旁人不得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