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松不光权谋玩得溜,剑法同样没落下,我未必讨得了好。”想到此处,不禁暗自胆怯,笑道:“我和苏庄主闹着玩的,你又何必当真?”蓦地中途转向,剑势飘忽,挺剑来攻莲花道长,道:“新创了几式剑招,鲁某见识浅薄,不知好坏,恳请道长斧正指点。”长剑陡伸陡缩,忽左忽右,高低起伏,真假难辨,招数狠辣,痛下杀手,哪像虚心请教别人的样子?
莲花道长笑道:“鲁掌门,你如今身份,只适合坐镇中枢,指挥调度,岂能像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动辄以命相搏?莫说这样做降低了你的身价,万一刀剑无眼,岂非到时追悔莫及?贫道胆小怕事,实在开不起这种心惊肉颤的玩笑,鲁掌门你还是请回吧。”他一边嘴里说话,一边双手抬起,微微弯腰,作了个拱手送客的手势。他开口说话瞬间,两股内力分别从两只手掌汹涌而出。
其中一股内力炙热如烈火,热气逼人,好像一屁股坐在火山口上,另一股内力则是冷若寒冰,至阴至寒,犹如置身冰窟之中。谁敢相信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居然出自一人之手?鲁挺只觉得半边身子似扔入灶内的木柴,随时会燃烧起来,大汗淋漓,半边身子似卧倒在冰天雪地,若非强自忍住,牙关早就相互叩击,格格作响了。鲁挺暗自骇然:“这老杂毛天天吃喝玩乐,身体不仅没被掏空,反倒修炼成震古烁今的盖世神功了。”
莲花道长内力虽然厉害,而他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自身本事了得,并非没有办法应付,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万一时运不济,马失前蹄,岂非威望扫地?鲁挺左袖猛地鼓起,卷起一阵劲风,将莲花道长涌来的内力,隔绝在离他数尺开外。笑道:“既然道长不愿坦诚相待,鲁某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纠缠不清。”接着右足在地上一点,腰部微弓,弹到了满面笑容的德兴方丈跟前,道:“方丈慈悲为怀,一定能给鲁某一个满意答复。”呼的一剑,疾刺德兴方丈喉咙。
德兴方丈道:“鲁掌门,你别把大和尚说得那么高尚,我双手沾满血,拿刀捅过人,要人命不眨眼睛。既然你非要我给一句话,我就送你八个字,悬崖勒马,趁早回头!”双手背在身后,昂头看天,对于刺来的长剑视而不见。鲁挺见他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心头纳闷:“莫非老秃驴有了对付我的法子?”犹豫不决,剑尖抵住德兴方丈眉心,却怎么也刺不下去。德兴方丈道:“要么一剑把我杀了,要么把剑拿走,顶在这里,他娘的很不舒服。”
忽然间,听得秦啸风喝道:“鲁挺,现在你已经孤家寡人,还不面缚归命,免得血溅当场,死无全尸!”鲁挺心里更加惊疑不定,道:“放屁,我有成千上万的兄弟朋友,哪怕一人拉泡尿,也得把你们生生淹死!”秦啸风冷笑道:“是么?只可惜你成千上万的兄弟朋友,已经成了成千上万头任人宰割的牛羊。”鲁挺道:“胡说八道,成千上万的人……”他的声音忽然停止,好像让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喉咙。他的一对眼珠子几乎凸了出来,表情说有多诧异就有多诡异,好像大白天见到鬼一样。
鲁挺闯荡江湖几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场面,拥有一个异常强大的心脏,可是他绝对没有遇到今天的情况。他成千上万的下属,此时犹如成千上万根木头,直挺挺的站在各自位置上,他们不是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便是背后让一把刀抵住。这成千上万人,当然包括暗中预备好的强大力量,他们本来像老鼠一样潜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然而却被别人全揪了出来。
挟持他们的是成千上万脸上佩戴天上星宿造型面具的人,不用多说,这些人都是听命于三巨头。他的胃里,喉咙,嘴里全是苦水,三巨头之前的节节败退,丢失地盘,不过在给他制造三巨头已经虚弱得不堪一击,他大可集中所有力量,毕其功于一役的假象。他期待跟三巨头来场干脆利落的决战,三巨头何尝不是如此想法?所以三巨头精心设计,一步步使他放松警惕,倾巢而出,踩入事先设置好的陷阱,“春来镇”正是歼灭他的最佳场地。
正当他失魂落魄之际,忽然觉得持剑那只手轻了好多,似是少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手中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数尺长的剑身已经成了一滩粉未,撤落在他脚下地上。原来德兴方丈趁他魂不守舍,突地运用内力,将抵在额头上的剑身震成粉尘。就在此时,两只手悄悄伸了过来,分别搭在他左右肩膀上,两张笑脸凑到他眼前,正是苏云松和莲花道长,两人齐声说道:“鲁掌门,你今天玩笑开得好大,一点也不像平时你稳重成熟的风格。”
鲁挺被他们裹挟在中间,也不反抗挣扎,想起自己呕心沥血,筹划布局,致力开创属于他的时代,谁想到最后仍不敌三巨头老谋深算,一辈子的努力拼搏,竟被三巨头轻而易举的摘了果子。他忽然面皮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啊”的一声大叫,一大口鲜血从嘴里直喷出来,苦笑道:“鲁某虽然脾气暴戾,行事乖张,不太受欢迎,但绝不是耍无赖不认账的人,既然输了就要认,看在咱们相识多年份上,恳请三位给我具囫囵尸首,莫去为难我的家人朋友。”
莲花道长右手按住他背心,往他体内灌注内力,左手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