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强劲,他更适合坐这个江湖第一把交椅。
段坤呼了口气,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低声说道:“我绝不会死的,要让你失望了。”如果三巨头真心不想接纳他,他们完全有能力在半路做掉他,而不是由他这个烫手山芋一直向他们逼近。正因为他有不可估量的利用价值,所以三巨头必然不惜一切代价,亲自下场救他。段坤想到鲁挺就像一头被狡猾的猎人,一步步往预设的陷阱赶去,自己却浑然不知迫在眉睫的危险,还洋洋得意的以为马上就要享受一顿丰盛大餐的野兽,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一边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一边慢慢往石桥走去。跨过了这座长十三丈七尺,宽一丈二尺的青石桥,就算进了春来镇。今天风和日丽,气温适宜,虽然到了即将吃午饭的时候,但是仍有不少人在桥上玩耍。一个形貌长得粗糙的闲汉,旁若无人的盘膝坐在台阶上,赤着上半身躯,专心致志地捕捉从脱下衣服上的跳蚤,每抓住一只跳蚤,先用手指头捏死,接着丢入口中,“咕嘟”一声,吞入腹内,大笑道:“不长眼珠子的王八蛋,敢吸老子的血,老子教你尸骨无存。”
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低着头在缝补一件男子衣裳,嘴角带着甜蜜温柔的笑容,她是不是忽然间想起了穿着这件衣服的那个男人?当年在追求她的时候是何等的勇敢,为了见她一眼,他翻越多座陡峭险峻的高山,趟过多条水流湍急的河流,在月光动人,花香浮动的夜晚,汗流浃背的出现在她面前。那天晚上家里养的,平时一丁点动静就乱叫不停的几条狗,它们嘴巴似乎让胶水粘住了,居然没有发出半点令人讨厌声音,睡得正香的她的父母做梦也没想到,此时正有个陌生的男人偷走了他们心肝宝贝的一切?
她不由得浑身滚烫,忍不住把脸埋在衣服里,仿佛又闻到了让她怦然心动,情迷意乱的男人气息,带着又恨又爱的口气自言自语道:“怪就怪我当时太傻太天真,错把你的殷勤当做是真爱,其实稍动一下脑子就想明白了,哼,凭你家的条件,哪拿得出聘金彩礼?只好走歪门邪道让我大肚子了。还好你人倒不赖,待我百依百顺,不枉我跟你过苦日子。”搁在她身边的摇篮里,饿了的婴儿大声哭闹,可是如痴如醉的她哪里听得见?
桥上凉亭里,二个老人在下围棋,另有二个老人在边上旁观,这四人都是红光满面,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既有故事阅历,又有声望地位的人。他们不光自己这辈子混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受人尊敬,而且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把儿女子孙的前程安排妥当,跟各方势力形成密切关系,足以保证三五代人都可以在本地屹立不倒。正所谓老有所依,后继有人,身前身后之事,皆得到妥善安排,余下的时光,惟有纵情山水,游戏人间,尽情享受美好生活。
一个穿着蓝色衣裳的老妇人,把一棵棵洗净的白菜搭在石桥两边栏杆上晾晒。白菜经过一二天暴晒,蒸发掉菜叶中一部分水分,然后扒去外层的菜叶、菜帮,削掉一部分的菜跟。把白菜码入事先准备好洗干净了并且底部撒了一层大粒盐的大缸里,一棵棵一层层转圈摆好摆实,菜与菜之间不留空隙,一层菜一层盐撒匀,直到将白菜装满缸为止。在最顶层白菜上放上压缸石,这样放置三天,往缸里加入清水,只要没过白菜就可以了,腌制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吃了。
她媳妇是关外人,跟家乡隔了万水千山,极有可能三年五载都回不去,难免会有思乡想家,情绪低落的时候,所以她尽量把饭菜烧成媳妇老家那边的味道,像腌菜炒豆腐干,更是媳妇的最爱。她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没有多么崇高的理想,只知道家和万事兴,一家人和和睦睦,相亲相爱,日子自然就红红火火了。事实上亦是如此,她把媳妇当闺女一样看待,媳妇知恩图报,把家操持得有条不紊,儿子毫无后顾之忧,一心一意赚钱,眼见钱袋子一天天鼓起来。
段坤双脚刚踩上桥面,那个闲汉忽然哈哈一笑,身体翻倒,仰面朝天躺在桥上 ,四肢张开,挡住了他的去路。段坤笑道:“朋友,你什么意思呢?”闲汉翻了翻眼珠子,冷冷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这是何必呢?滚回去!”段坤打了个哈哈,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行事方式,挡我走死,我不想踩着你的尸体前进,滚到一边去!”闲汉道:“职责所在,至死方休!”腰部抬起,双脚连环踢出,手中多了把三尺余长的快刀,刀光闪动,直往段坤小腹攻去。段坤哈哈一笑,道:“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右脚闪电般踢出,足尖撞上闲汉握刀的手。
闲汉那只伸得笔直的手,忽然似给一棍子打断了骨头,软绵绵垂下,快刀直往空中冲去,翻了几个筋斗,“卟嗤”一声,落入桥下的河里。段坤左手一挥,闲汉两条腿似抽筋一样,不停哆嗦发抖。段坤抬起双脚从闲汉身上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闲汉七窍鲜血不住涌出,嘴巴急速张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段坤每走一步,便听得“喀嚓”,“喀嚓”一阵乱响,见得闲汉身下石板一片片碎裂,整个人都篏入青石板之中。段坤微笑着走到那年轻女子面前,那女人吓得脸色发白,头发衣服都让汗水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