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帮派而言,壮士断腕,刮骨疗毒是必须采取的措施,否则等到那些蛀虫把墙体挖空的那一天,那真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西门无忌道:“把不听话的人全部清理干净,云教主便可以说一不二,指鹿为马,为所欲为了。帮中上下唯命是从,低眉顺眼,那真是和睦相处,其乐融融啊。”进来的几人手按兵器,厉声喝道:“他敢!大同教又不是他云家的!”云万里道:“大同教属于大家的,但是有些人既不珍惜它的声誉,又要将它亲手毁灭。既然我坐到这个位子,就应该履行我的职责,肃清风气,把害群之马从我们的队伍清理出来。”一人握刀的手青筋凸起,咬牙切齿道:“你把话说清楚,谁是害群之马?”
云万里不紧不慢道:“仗着父辈的功勋,罔顾纲记,贪渎横行之人,便是给大同教颜面抹黑的害群之马。”这人忍无可忍,“铮”的一声,利刃出鞘,刀尖颤抖不已,俨然难饰心中愤怒,大声喝道:“我们一代一代人守护大同教,哪个家族不是死伤惨重,谁也不知道吃的是不是最后一顿饭,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难道就不应该享受享受么?有些事做出格了点又怎样?你岂非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么?”
众人亦是群情激昂,指着云万里纷纷开腔责难,胡言乱语,口气极为不善。云万里无动于衷,道:“我们永远在路上,披荆斩棘,一往无前,保持清醒和执着,一刻也不能放松。仗着功劳大就可以践踏红线,作威作福么?大家会答应么?”众人见他执迷不悟,铁了心要跟大家作对,不由得怒发冲冠,咬牙切齿,一齐拨出兵刃,明亮的刀光映照在云万里脸上,看上去愈发铁石心肠,信念坚定,众人道:“光是牺牲,不许快活,你干脆把我们杀了吧!”
西门无忌哈哈的笑了几声,道:“他算得上拥有完整的权力么?象征教主权威的血剑又在甚么地方呢?我们念及旧情,没有过分为难他,他倒自以为是的吩咐大家要这样干,那样干,哼,不具备任何效力的东西,难道不是放臭屁么?”众人道:“姓云的,我们劝你识时务,夹着尾巴做人,否则惹恼了上下,当即罢免了你!”云万里坐着不动,不加理睬。北野苍茫提气喝道:“我看谁敢!血剑丢失是历史遗留问题,跟云教主有何相干?”
南宫惊雷咳嗽几声,举起酒杯,道:“喝酒,喝酒。”西门无忌阴恻恻笑道:“光是喝酒,没人助兴,像什么话?”他的话刚说完,一人持剑站了出来,道:“在下愿给大家增添乐趣。”众人退到边上,腾出一块空地。西门无忌道:“柳兄剑法高明,今天大家可要大开眼界了。”北野苍茫道:“畜养汝等,正谓今日。今日之事,无所问也。”西门无忌哼了一声,佯装没有听见。姓柳的道:“献丑了。”一剑刺出。
姓柳的剑尖指向坐着不动的云万里,招式极是凌厉,剑身发出“嗡嗡”响声,一片烂银也似耀眼的剑光罩住了云万里上半身。剑气震得牛皮帐蓬乒乒乓乓,好像冰苞雨点落在上面,众人幸灾乐祸的盯着须发飞扬的云万里,心里皆想:“看你怎么办?”云万里若是沉不住气,劈手夺了姓柳的长剑,正好提供了大家狠狠给他一顿教训的口实,便是与他关系密切的北野苍茫也不好说甚么。
云万里若是做缩头乌龟,忍气吞声,姓柳的便步步紧逼,甚至假戏真做,装作一时失手将云万里刺伤。云万甲动或不动,都是要做受到伤害的那个人,今天他父女俩,本来就是砧板任人宰割的鱼肉。云万里眼睛不眨一下,专心致志地看着姓柳的使剑,手指在自己身上指指点点,道:“这一剑暗含七个杀着,一瞬间就封住了我七处穴道,不论我闪往何处,总有一处穴道会被长剑刺中。我该怎么办?”
西门无忌嘿嘿的干笑几声,道:“你可以连人带椅子往后仰倒,在地上打几个滚,保证一剑也刺不到你身上。”一人故意大惊小怪的说道:“他为人再不好,好歹也是教主,怎么能像大蠢驴一样在地上打滚呢?”另一人道:“他若不是脑袋让驴踢了,何至于沦落到众叛亲离,四面楚歌的境地?”姓柳的见得云万里神色平静,岿然不动,当下咬了咬牙,道:“这一剑怎样?”挺剑向云万里喉咙刺去,剑势快得惊人。
云万里道:“这一剑足以让我躺进棺材了。”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盯着快速刺来的长剑。北野苍茫大吃一惊,正要出手阻止,忽然全身酸麻,登时动弹不得,转头一看,竟让西门无忌点了他几处穴道,怒道:“你……你……”西门无忌笑道:“你不过是看客而已,又何必入戏呢?”姓柳的见得云万里如石头般的屹立不动,不由得心中慌乱,他当然知道这一剑刺过去的后果。可是长剑既出,难以中断,眼看云万里就要命丧剑下。
西门无忌兴奋得满脸通红,胸脯起伏不定。忽然边上伸出一只手来,手指拂出,击在长剑之上。长剑蓦然断成了数截,落在云万里眼前桌面上,脚底下。姓柳的既惊又喜,只觉得全身空荡荡的,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站不起来。西门无忌叫道:“惊雷……你……你……”声音说不出的苦涩失望。南宫惊雷笑道:“里外都在演戏,我只有一双眼睛,让我看哪个好?是不是我给各位的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