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你看雪儿快乐的像只花衣燕子,叽叽喳喳的真是无忧无虑自在又逍遥,多像二十年前的你!”
盖楚雁闻听一愣,疑惑的退到盖楚鸿身边,小声说道:
“大哥你听,爹爹说雪儿妹妹像二十年前的二娘!他们二十年前便已相识了么?”
盖楚鸿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抬眼朝阮凤竹望去。
“快乐?二十年前她很快乐吗?”
车帘是掀开的,盖楚鸿暗自思量着,见阮凤竹默默的出神,将目光遥遥举向触目可及的绿柳依依野花点点,一望无际的海一样的麦田。
自黑衣女子来后,阮凤竹表面上与往常无异,可盖楚鸿能感觉出她是将泪水和着往事一起咽下。
“对人前强作巧言,背地里愁眉泪眼,忧愁哪,几时得离散,重见梨蕊现欢颜。”
盖楚鸿想起这句词,暗自叹息起来。“她何时才能现欢颜呀?!”
盖楚鸿忽然打个冷战,那份无望的痛苦一如无边无际的春草时时煎熬着他,让他困顿、难堪、挣扎,让他有些不堪重负。
阮凤竹渐渐蹙起眉尖,盖楚鸿的心也随之渐渐蹙起,“凤竹!不要皱眉,不要忧伤,除了幸福什么都不要!凤竹——”
凤竹两个字在盖楚鸿的心底呼喊了千次万次,直要冲出胸膛、冲出口来几千几万次,但是他却不敢。
“是不敢么?”
盖楚鸿扪心暗问:恐怕不是。
他摇了摇头,嫁于别人是她的决定,盖楚鸿无论自己如何的不情愿如何的痛苦,都绝不肯勉强她的。
就让自己独自品味那“空室支蜡滴到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