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也是有福气的,得了真心疼他们的娘!大喜事!真是天大的喜事!”
张嫂一边念叨着一边远去了。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许久,盖楚鸿凄然问道,其声之悲、其情之苦令阮凤竹的柔肠为之纠结翻滚,心也刀扎似的疼。
“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嫁给她?啊?!你不能嫁给他,我不让你嫁给他!”
盖楚鸿无助的如同风中的柳絮雨中的荷叶,忍不住“哇”得放声大哭。
这一瞬间,阮凤竹发觉,无论他平日里如何坚毅如何刚强,终归是个孩子,至少此刻是。
盖楚鸿一转身狠命的往外就逃,好似这里是痛苦的深渊、无边的地狱,他要逃离。
不妨脚下被冬枣滑的“扑通”一个跟头栽倒。
阮凤竹惊呼一声想要去扶,却见盖楚鸿一纵身跃起,不顾命的大哭着奔去。
屋内霎时间空旷冷涩下来,静的声息皆无。
洒落一地的、熟透的冬枣红红嫩嫩青青翠翠,有些摔到地上便脆的开了花,似笑,也似哭……
阮凤竹茫然不懂盖楚鸿的巨变原由,她错谔的半张樱口,不明所以的望着盖楚鸿远去的背影。
真不晓得是哪里出的错,他竟会如此强烈的反对亲事。
半晌,她喃喃问道:“鸿儿为什么不同意?不喜欢我做她的二娘么?”
阮凤竹扭头看着盖九霄。
眼里的惶惑无助没来由的令盖九霄一叹:“不用管他,他历来都这样不通事理不懂人情。我去准备亲事。”
说罢,他举步走出屋门。
几颗冬枣被盖九霄踩碎了,“嘎嘣嘎嘣”的声音格外响脆,阮凤竹一阵心疼。
顺手取过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竹篮,阮凤竹一瓣一瓣,一粒一粒,一颗一颗的将盖楚鸿奔波七、八十里带回的冬枣精心拾起。
忽然,阮凤竹想:或许鸿儿不愿让人嫁给他母亲深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