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好右手的衣袖,幽幽道:“何太医既然早就看出来了,那当日为何不说实话?”
何太医低了低头,笑着道:“望闻问切,当日见皇后娘娘不识人不记事,像极了失忆症,所以微臣那时不敢过于无武断的说皇后痊愈,这一个月来,臣前前后后三十多次出诊,都没摸出皇后娘娘有任何失忆的脉象,所以微臣这才斗胆来求证。”
言予浅十分欣赏的看他一眼,“我那时还当你是个庸医,原来是你一早就看出来了。”
何太医十分谦逊的低了低头,“殿下如此,难道是跟陛下还有心结未解?”
言予浅笑了笑,抬手接住一片被微风吹落的花瓣,轻声道:“这与心结无关,我只是不敢跟淮煜瑾赌罢了。”
何太医被她说的满头雾水,“陛下对您的真心日月可鉴。”
言予浅将花瓣缓缓包入手心,“我从未怀疑过淮煜瑾的真心。”
哪怕是上辈子她跳下望月台的那一刻,她都愿意相信淮煜瑾是真心爱过自己的。
只是这份发自真心的爱,逃不过被时间消磨的淡漠。
上辈子他们渐行渐远,又怎么能知道这一世不会重蹈覆辙呢?
言予浅曾输得一败涂地最终求死以得解脱,如今重来一回,她实在是不想再进入这场被淮煜瑾掌控的赌局了。
风筝的牵引线被握在别人手中又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