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股肱之臣,像他这种谋臣若是一心一意向着萧复,自然让人佩服,但就怕他打着为萧复着想的名义,插手萧复的私事,譬如后宫,像萧复这种杀伐决断异常果敢的君主,最讨厌别人对他指手画脚,薛丰年走萧复这条路不成,才想到他身上。
眼下局势已定。
莫说他还不清楚虞媗的想法,倘若她自愿嫁给萧复,他也没理由去横加阻拦。
他得先联络虞媗。
荀钊只笑道,“陛下自有他的考量,我们做臣子的还是不要管太多。”
薛丰年一讪,随即便没再说这些,在他这里喝了杯茶,就回去了。
——
二月一过,天气逐渐暖和,晒太阳最舒适,静室的院子里设了躺椅,备着桌子,再摆放一些点心茶水,躺下就舒服的想睡觉。
“你别闷闷不乐,孩子没了就没了,人没事都是万幸,我姑母那会儿比你惨多了,肚子都快生了,被表哥嫡母一碗红花灌了下去,落下来的胎都成了型,姑母也没多久就去世,”杨连娇唏嘘道,不免忆起了她在萧家的日子,话多了不少,“我姑母死后,我和表哥两个在萧家人嫌狗厌,吃不饱穿不暖,我还好,至少我爹娘也在兰陵,后面我被接回家,表哥就被他父亲赶出来了,表哥向来要强,宁愿在外流浪也不回杨家,唉……”
那段日子说起来就心酸,像虞媗这种娇气小公主哪里能体会到。
虞媗侧头注视着她,“我母后也去的很早,我小时候在宫里也吃不饱穿不暖。”
杨连娇半张着嘴巴,哑了。
比惨还是她惨,幼年不幸,大了还被皇帝嫁到幽州,萧复对她冷漠,杨连娇也曾差点将她欺负死,萧复攻占了她的国家,本来是公主却成了新帝的笼中鸟,还没了孩子,怎么想怎么惨。
杨连娇闷咳几声,“至少我表哥如今是疼你的,等你做了皇后,你就可以母仪天下,你想要孩子,以后还能生,又不是生不出来了。”
杨连娇这种人根子里和萧复是同一类的,只是她性格外放,很容易引起他人的好感,可只要细想,就会觉得她很可怕,她视人命如儿戏,仅凭自己的喜好行事,讨厌什么就要它消失,喜欢什么就一定要抓在手里。
她和萧复一样残忍。
虞媗好奇道,“表姑娘和萧复定过娃娃亲,为什么不想嫁给他?”
杨连娇啧嘴,“我表哥和我一起长大,我看他就像看我自己,而且表哥对我很凶,我小的时候就怕他,其实很多人都怕表哥,只要惹表哥不高兴,他随手就能杀人。”
她停了停话,望着她感慨,“你倒是例外了。”
小炉子上的茶煮沸,虞媗拎起茶壶倒茶水,随即浅啄着茶,仰望天空,“我不是例外,他只是没玩腻。”
萧复的爱太浅薄,甚至比不上皇位,他不需要爱,他这种人就应该孤家寡人。
杨连娇还是很羡慕,“表哥对你够好了,要是荀钊能做到一半,我能开心死。”
虞媗目露古怪,“你觉得他关着我,是对我好?”
“那也只能怪你自己,你一个前朝公主本来就是无家可归,还作天作地,你若乖巧,表哥自然不会关着你,”杨连娇道。
虞媗顿时闭上唇,她真是脑子进水,竟然跟一个这么不讲理的女人说自己苦楚。
杨连娇倒是笑眯眯,“你老实嫁进宫吧,这破地方呆的多没意思,你当了皇后,有权有势不好吗?”
虞媗笑道,“有权有势自然好。”
她自己是皇族出身,比谁都明了权势的好处,可是权势收买不了人心,要不然皇兄身为帝王怎么会被萧复钳制。
杨连娇乐道,“算你识相。”
她旋即发愁,“你们倒是欢欢喜喜,我才是最难受的。”
虞媗不解的瞥她。
“荀钊对我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我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他前脚给我送步摇,后脚就变了个人,跟我说话都爱搭不理的,”杨连娇气恼道。
虞媗翘起眸往她头发上瞧,那发上的步摇很华贵,通体用金银锻造,以金刻成了花型簪在顶头,下垂五条银垂珠,随着杨连娇的动作轻微晃动。
虞媗作出感兴趣的样子,“这支簪能给我看看吗?”
杨连娇拔下簪子递给她,手拍着手,虽然说着荀钊惹她生气,但心底还是甜蜜,尤其是在虞媗跟前显摆荀钊对她有多好,那可是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正巧明涧进院子,手里抱着一只白猫。
杨连娇起身过去道,“这猫有点眼熟啊。”
明涧道,“陛下送给夫人的那只。”
这猫差点吃了杨连娇养的鸟,杨连娇伸手往它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手还没撤开,就被白猫伸出爪子狠狠挠了一下,手背都挠出血痕,那猫机灵的很,挠完就飞快跳下去,一溜烟爬墙。
杨连娇一下火大,跟着追过去。
虞媗看她身手敏捷的攀上了墙,敛住心神,从躺椅上起来,踱回屋里。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