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钰一双凤眼无情似有情,眼中情欲渐浓。
言霏半身悬空,胆战心惊,“冷静,冷静哇大佬,无媒无聘,是为苟合,咱们这样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眯起那双勾人的瑞凤眼,含在喉咙里的低音,充满技巧性的咬字,全都蕴含着强烈的蛊惑意味。
“盛筵易散,良宵难逢,此前所有曲折,只会坚定我留下你的决心。”
南钰望进言霏惊慌失措的瞳孔,用靡靡之音煞有其事说着温言软语,不像恋人间的衷心告白,更像刽子手对死刑犯的临终关怀。
见言霏抖个不停,他凑得更近。
二人的身体几乎贴到一起。
眼前的慢镜头像极了影史上颇具盛名的希区柯克变焦,仿佛下一秒便要大开杀戒,血溅三尺。
系统冒头:“不,是要夺你清白,先/jian/后杀!”
言霏:“......”
呜呜呜,大实话好可怕。她以后再也不敢虚与委蛇了。
言霏仰着脖子,用手推开他企图靠近的胸膛,新鲜的空气进入气管时,甚至有一种刺痛的错感。
“七皇子南钰是个癫狂的疯子。”
致命关头,许霏的记忆忽而涌入脑海,支零破碎的画面展现在她眼前:
得到玉佩后,许霏本想借着受邀入宫,与众贵女在御花园吟诗的机会,与太子南钰见上一面,借他的手,改变自己嫁给大夫人弟弟的命运。
席散人去后,她支开婢女小婵,得见太子。
在遭到拒绝后,她脑子一热说要鱼死网破。
不想,太子因此恼怒,冷不丁从身后抱住她,把许霏压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然后开始脱她的裤子。
光天化日之下,远处的侍卫就那样愣愣的看着。
许霏在御花园尖叫、反抗。
没有人理会许霏。
在许霏惊恐的眼神中,他冷漠地撕去许霏的外服、中衣......
当大腿被掰开,许霏脑海中的一根弦,嘣的断了。
她抓起小路边的碎石,一下砸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霎时间,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许霏的视野。
远处的侍卫惊叫着跑来,刚刚自觉离开的众人也纷纷围上。
许霏衣衫破碎的捂着胸口,躺在地上还没站起,就被侍卫粗暴的脸贴地按压在地上。
鲜血汩汩流下,遮住了她半张脸,却仍旧是肌肤莹润,散发着云母贝类的柔腻光泽。
南钰不适地眯起眼,像寓居水底不见天日,此刻终于从水面浮现苍白面孔的海妖。
“太子殿下,可有受伤?”
人群围着他惊叫,太医在夹缝中忙手忙脚,围着毫发无伤的南钰,却没人记得看一眼受伤的许霏。
他看着许霏,许霏看着他。
目光对视中,南钰缓缓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许霏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许家完了。”
这一年,许霏满14岁,懵懵懂懂被压入天牢,后又在金銮殿被皇帝的大臣痛骂。
许霏做侍郎的父亲在旁不停的磕头,乞求皇帝的原谅。
讽刺的是加害人反成了受害者,太子坐在一旁,眼中玩味看着一切。
许霏父亲费了大力气,用遍了多年积攒的人情,献上全部家当、宅邸、商铺,总算保住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至此许霏也被关进了府内。
说是关,其实也是保护。
全京城都知道侍郎家的女儿,光天化日之下在御花园被太子轻薄,一众侍卫在旁边看着,什么衣服、面子、里子......都被撕碎,身子早就不干净了。
许霏内心有愧,整日闭门不出,父亲敲了几次门,在门外叹了几次气,也就让许霏自己清静了。
可屋内的许霏攥着手里这半块并蒂莲玉佩,深知:这事儿还没完。
太子没法儿直接报复许霏,便把手段都倾泻在许霏爹身上。
在朝堂上讥言相对,皇宫门口和一众上朝的大臣冷嘲热讽,回家的路上被无赖小贩蛮横找茬。
太子的报复一波接一波的到来。
可是许霏的父亲也好,许家人也罢,从始至终什么都没对许霏说过。
不变的是那依然温和的声音,和摆在门口的采芝斋的点心。
直到有一天,许霏发现桌上多了张纸条。
笔迹清秀有锋,和南钰的疯批模样一点都不衬。
上面写着:“侍郎将去西南剿匪,文官剿匪”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