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炼器也有差距，林恙的思想太过超前，千机阁造出来的很多东西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别说是派内的两位炼器师，就连他自己，有时候也看不懂林恙的发明。

只有萧易一个人，就算能力没有上限，精力却有，林恙这样的天才都不能单打独斗，萧易自然也不例外。

要想重建千机阁，召回那些旧部是必须的，他以前是觉得还不到时候，现在……

忽然，他自然垂落的视线停在萧易左手上，有些意外：“你的手？”

“啊，”萧易抬起左手，“忘了跟师尊说，我根据千机阁留下的典籍，对义肢进行了改进，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一层‘皮肤’，使其更加逼真。”

江月还看着他的手，觉得这明明和人手没有任何差别，他还以为是萧易后悔断臂，让清尘重新帮他接了胳膊，没想到只是以前那条假胳膊的升级版。

“这不是人皮？”他问。

“不是，是一种果实的外皮，因为酷似人皮，被命名为‘人皮果’，结这种果子的树，就叫‘人皮木’。”

“这东西本来挺稀有的，但只有千机阁用过，千机阁覆灭后，就再没人知道它们的价值，无人砍伐了，一千年过去，人皮木的数量增加了很多，前些天我跟苏阳去找，正好赶上果期，采了好多人皮果，还挪了一些树回来种，已经成活了。”

他说着，把手递到对方跟前：“师尊要不要摸摸看，手感真的很像人皮。”

江月还伸出手，在他手腕上轻轻捏了捏，无论是外观还是触感确实都和人皮所差无几，就是这东西只有很薄一层，用力捏的话，还是能摸到皮肤底下的金属义肢。

正在这时，卧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哈欠，楚近楼从里面出来，边伸懒腰边道：“师尊早，刚刚师尊在跟谁说……你们在干什么？！”

他话到半截，眼睛倏地睁大了，直勾勾盯着江月还拉住萧易手腕的手：“师尊为什么要摸他的手？”

江月还自认为并不理亏，因为他们真的在干正事，但不知为什么，他还是下意识把手收了回来，解释道：“在看你师弟新改进的义肢。”

“义肢？”楚近楼又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萧易的胳膊变得和以前不同了。

“……倒是我要问你，”萧易也瞪着眼打量他，“大师兄为什么会从师尊的卧房里出来？！”

“哈？”楚近楼双手环胸，趾高气昂地一挑下巴，“我从哪里出来，关你什么事，这含露居是师尊的仙府，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吧？”

“你……”萧易气结，“你该不会昨夜在这里留宿了吧！”

对方刚刚那睡眼惺忪的样子，明显是刚醒。

楚近楼理直气壮：“是啊，怎样！”

“你好不要脸！”萧易目瞪口呆，“师尊都把幽潭洞划给你了，你不好好在那里待着，又来染指含露居？！”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染指？明明是师尊叫我过来的！”

“师尊叫你过来？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

“不信你自己问！”

两人同时转向江月还，萧易问：“师尊，大师兄是不是又在胡说八道？”

楚近楼毫不示弱：“你才胡说八道，你反应这么强烈，是不是嫉妒啊？”

江月还头痛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这场景似曾相识。

上一次，徒弟们争论他是不是自愿被标记时，好像也是这么吵的。

很显然，这么长时间过去，师兄弟几个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任何改观。

被徒弟眼巴巴地盯了好一会儿，江月还终于不能继续沉默，只好叹气道：“少做这种幼稚的事，少问无聊的话。”

一时间，两个徒弟纷纷闭了嘴。

江月还强行揭过这茬，对萧易道：“你说去找千机阁旧部，我同意了，你带上苏阳，让清离跟你们一起。”

说着，又冲对方摊手：“把手给我，右手。”

萧易冲他伸手，江月还拉过他的手腕，指尖在他腕上一点，一道白色的记号瞬间落成：“这是追踪仙术，有了它，我能随时感知到你的位置，关键时候，它可以帮你抵挡一次致命伤害。”

“多谢师尊。”

楚近楼在旁边看着，欲言又止。

萧易低头看着自己腕上的记号，那记号正在渐渐变淡，直到彻底隐去，忽然他余光扫到书案上的香炉，像是见到什么宝贝一般，露出惊喜的表情：“恒稳装置？师尊，这是林阁主的手笔吗？”

江月还点头。

萧易将香炉拿在手里，惊喜地左看右看：“能借我拿回去琢磨两天吗？”

“不行！”江月还还没接话，楚近楼率先冲过来，一把夺走了香炉，“这是我的，你不准动！”

“……怎么又成你的了？”萧易一秒变脸，“楚近楼，你是狗吗，什么东西都要标地盘，硬说是自己的？这明明是师尊的东西！”

“师尊给我玩的！”楚近楼毫不讲理，“你不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