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见底,没有漂浮什么其他生物。
男人眸色逐渐平静如水波。
他终于自嘲一般,看到自己正处的位置,正在做的事情。
可笑。
男人绷直唇线,回身转过一个走廊拐角。
然后他在这一次转身后忽然停下来,终于发现墙角缩成一团的瘦小生物。
路谦站在抽抽搭搭的女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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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枝又迷路了。
她一路扶着墙,发现这里不仅赌场长得一模一样出不去,就连每条走廊的装潢都如出一辙,宛如怎么也走不到头的迷宫。
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太为折磨,她找到最后只能哭着放弃,身体贴在墙壁冰冷的瓷砖上,暂得些许清凉。
混沌中,有人挡住她的光。
她泪眼抬头。
明明刚下过逐客令的人,又出现在眼前。
路谦看到一张花猫样的,今天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小脸。
“起来。”他听见自己开口,“你的朋友呢。”
“什么朋友?”姜明枝手掌贴在墙壁上,缓缓支撑自己再站起来。
然而蹲的时间太久双腿好像麻掉了,小针刺一般细密地痛,她还未彻底站稳便又支撑不住。
这回男人一把抓住了她。
姜明枝鼻尖又闻到一阵气息,很熟悉,她早上的时候似乎也闻到过,清冽的,像雨后刚修剪过,锋利的树叶。
就是这个味道。
她发现自己又跟这个Herbert先生撞在了一起,像早上那样。
然后她就成了小偷。
于是一串眼泪唰地一下从眼眶中滚出来。
姜明枝不知道这个人又出现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抓住她做什么,她哭着伸手推开,想要远离:“我没有偷你的东西,我没有!”
“人人都欺负我呜呜呜呜,为什么都欺负我,在哪里都欺负我。”
“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妈妈。”
“爷爷,有人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路谦听得拧起眉头。
于是他松开手,可是下一秒,刚才还在哭喊远离的人忽然又贴上来。
瞬间的贴近,近到路谦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个人手臂环着他脖子,紧密地挂在他身上。
姜明枝在决定远离后,又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地想要靠近。、
她一直很难受,难受到她把身体贴在冰冷的瓷砖上降温,直到他把她拉起来,她忽然发现这种折磨她到快要疯掉的难受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姜明枝哭诉完,直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闭眼垂泪。还记得他满目的嘲讽。
为什么是他呢。
“我没有。”她哽咽着委屈辩驳,无法控制自己不靠近致命源,声音断断续续,低到极点,“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只是长得比别人好看一点而已。”
“你那么讨厌,没有礼貌,刻薄,自以为是,哪有人会喜欢你。”
“没有人会喜欢你。”
路谦站的极为僵硬,当碎碎念的话说完的时候,他感受到有细碎温热的,像小羽毛一般的吻,落在他的喉结和锁骨。
他低头,看到一张泪痕满面的小脸,对上清澈的,执拗的眼神。
他不知道她用这种眼神看过多少人,也不知道同样的话,同样的吻,她还对多少人做过。
路谦缓缓伸手,试图把身上的人拉下来的时候,她环住他的胳膊收紧。
她把脸埋在他的颈间,蹭了蹭,连呼吸都那么清晰,像猫一般地嘤咛,跟他说:“难受。”
路谦终于闭了闭眼,那只伸出去的手落下。
原来荒诞远未结束。
他在这一刻讽刺地想,今天一整天的胜利又有什么用呢,到最后,自己终究还是上钩了。
无论Minzy小姐给他布下了什么局,无论她是谁,他既然选择钻进去,便也认了。
姜明枝感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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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在赌场心梗的游客终于被送到医院,随行的医务返回,等待的是另一桩似乎需要他们去解决的事情。
“我知道这种情况你们可能无能为力,但总得要去看一下那位小姐,开点无济于事的安慰剂不是。”赌场公关带着医护一起往Herbert先生的套房走,“毕竟提出就医要求的我们的大客人。”
医生和护士对视一眼,然后身材高大的医生开口:“相比于我们,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那才是这个时候最好的医生。”
“那位Herbert先生怎么样?”医生忽然好奇,笑着问,“他为什么不愿意玩一玩医生的游戏,是很老吗?”
公关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正色道:“Herbert先生出身优渥,年轻,英俊,富有,追他的女人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