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虞家人哪。
而那个小东西说得煞有介事,什么史骠骑跟虞家相冲,若非要凑到一起,必有血光之灾。
这种鬼神之说,原本亲卫们是不信的。
但架不住“事实”就摆在眼前啊。
一天的时间里,将军又是惊马,又是被雷噼。
又是摔断胳膊,又是浑身被弄伤。
啧,就将军这模样,任谁看了,心里不犯滴咕!
亲卫们还有些不敢说出来的小想法:将军现在只是自己受伤,万一被虞家相克得厉害,再连累到其他人,可怎么办?
“要不,还是把将军抬到军营里去吧。”
另一个亲卫,似乎也想到了这些,小声的建议道。
“对!抬去军营。”
其他人全都附和。
众亲卫的意见达成了一致,于是他们便抬着昏迷不醒的史贺,飞快的跑出了院子,来到了山脚下的临时营区。
是的,史贺带领人马追来,不只是要给虞家添堵,也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位置安营扎寨。
作为一个老将,又在西南的山林里待了三年。
选了一个背靠山坡的平地,旁边还有一条从山上蜿蜒而下的小溪。
史贺就命兵卒们砍树、扎帐篷。
看着将士们安营扎寨,并开始埋锅造饭,他这才带领着亲卫上了山,跑到庙里来挤兑、磋磨虞家人。
奈何虞家还有个虞礼。
史贺寻衅不成,反倒被雷噼成了“黑人”,躺着被亲卫们抬了下来。
来到主帅的营帐,随军的大夫被找了来。
大夫看到头发、面皮焦黑的史贺,整个人都傻了。
外伤、内伤,他还能想想办法。
苦着一张脸,大夫只能先给熬了补血益气的汤药。
对不对症不敢说,大夫必须有所行动,否则那些如狼似虎的亲卫,断不会饶了他。
许是史贺命不该绝,又许是大夫瞎猫碰到死耗子,一碗汤药灌下去,史贺居然醒了过来。
“老夫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着火了?”
史贺估计是被雷噼到了头,醒来后,脑袋也是蒙蒙的。
他似乎忘了刚才在破庙发生的事儿,眼睛里满都是疑惑、茫然。
亲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职责告诉他们,他们应该据实已告。
但,如果说了实话,将军会不会恼羞成怒的迁怒。
毕竟被雷噼什么的,太骇人听闻,也、也太丢人啊。
“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史贺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亲卫们支支吾吾,一股怒火顿时冲到了脑门。
嘶!
更疼了。
头嗡嗡的,彷佛被重锤狠狠砸了一通。
脑仁儿都要被砸碎了,疼的神魂都跟着发抖。
“回禀将军,是、是——”
亲卫们还是磕磕巴巴,不敢直接说实话。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当然是被雷噼了呀!史骠骑,莫非你被雷噼坏了脑子?”
何甜甜大踏步的进了营帐。
虞二等人则跟在她的身后。
不过,跟刚才相比,几人的镣铐已经被摘了下来。
尉迟校尉:天生神力又会“相术”的小祖宗惹不起啊。虞家更是招惹不得。
没看到一直跟虞家作对的史贺史骠骑,又是被摔断胳膊,又是被雷噼成了焦炭嘛。
尉迟校尉本就有心交好虞家,如今史贺那“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他更加小心谨慎了。
镣铐?
摘掉!
行动?
自由!
其实,就是尉迟校尉,也混在了虞家人的队伍中,跑到山下来看热闹。
咳咳,人们总说“XX人罪孽深重,要遭雷噼”,但现实中,被雷噼的人,却极为罕见。
史骠骑,绝对是尉迟校尉见到的被雷噼的第一人!
他岂能不好奇?
史贺:……我谢谢你啊!
不过,此刻,史贺顾不得跟尉迟校尉等一众打酱油的小角色计较。
“什么?你个竖子,你浑说些什么?”
史贺再怎么阴险、卑鄙,似乎不怎么重视名声的样子。
但他也知道,被雷噼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哪怕被火烧,被人打,被野兽撕咬,也好过被雷噼啊。
雷电如同一道火链,直接冲入了垂直插在屋顶的铁戟上。
铁戟瞬间闪现出泛着蓝光的火花。
紧接着,他握着铁戟的手彷佛被黏在了铁戟上,一阵阵又麻又痛的感觉席卷全身。
全身抽搐,彷佛失去了意识一般。
那种疼痛,痛入骨髓。
他下意识的想要甩开铁戟,可怎么都甩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