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即将成亲的小妻夫,故意这么说的。
毕竟金饰便宜啊,还是玉器贵。
时鞠看向李钰。
李钰明显犹豫了一瞬,轻声问小二,“长辈喜欢?”
小二肯定的点头,“当然啊!”
李钰伸手指着羊脂玉,眉眼弯弯,“那就要这个吧,我也喜欢。”
他听说时家老爷子古板,心里觉得对方可能不喜欢张扬俗气的金饰,便选了羊脂玉。
而时鞠以为李钰是要讨李父欢心,并且真心喜欢玉镯,便点头,“好,你喜欢就好。”
时鞠是真的这般以为,所以婚后多年,攒下的私房钱都用来给李钰买玉镯玉簪了。
两人间的这点小苗头,李家二老都看得出来,唯有李婳不知道。
以至于后来时鞠上门的时候,李婳都没反应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李婳看着满院礼物,“不年不节的也太客气了吧!”
“这么些好东西,太破费了。”
时鞠,“……”
时鞠抿了下唇,跟李婳说,“伯母不是一直喜欢读书人吗?”
李婳点头,时鞠道:“我书读得好,能不能进你家门?”
她不用榜下被捉,她自荐上门。
“你不是一直在我家里吗?”李婳没听懂,还纳闷,“这大半年来,每回放假你都来,也没落下过,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直到李婳看见李钰红着脸欢欢喜喜的朝她小跑过来,然后——
越过她,站在时鞠身边,笑的格外甜。
李婳,“……”
她好像懂了。
那天李婳拎着刀追着时鞠砍了一个时辰,谁劝都不好使!
“我拿你当亲姐妹,你居然拐我弟弟!”
“说好的清心寡欲不近男色,我真信了啊。”
“怪不得不愿意喊弟弟,非要喊阿钰,原来小心思在这儿呢!”
“我提防了所有人,怎么就忽略了你!”
时鞠,“……”
她也没想到,但看见李钰第一眼的时候,就是心动了。
最后还是李母把人劝下来。
李母跟李父对时鞠特别满意,也很喜欢这孩子,但是心头有顾虑。
李母也很坦诚,“时鞠,我知道你非池中物,将来肯定有大出息。但我家钰儿你也了解,就傻兔子脾气,急了也不知道咬人。他要是嫁了你,但凡你房里再多一个人,他玩心眼都玩不过别人。”
女人三夫四侍很正常,尤其是当官的女人,对于她们来说男人就是玩物。
时鞠心思沉,但李钰人单纯心干净,将来如果时鞠有二心,李钰是半点法子都没有,唯有受委屈的份儿。
李钰站在旁边,眼睛红通通的,眸中含着层薄雾看着时鞠。
时鞠当场撩起衣摆跪下,语气认真,眼神坚定,“我时鞠愿意对天起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负李钰,如若违约,我愿死无葬身之地。”
李家顿了顿。
李母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道:“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一个保证,将来变心之时,着人通知我李家,我李磬定亲自上门把我儿接回来,都不用你请轿子送,如何?”
李父也说,“鞠儿,伯父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要娶钰儿,钰儿又喜欢你,我们不拦着,但将来无论感情如何,你不能糟践我儿,不然我李家定举全家之财力,要你的命。”
时鞠认真保证,“我答应。”
李钰扭身窝在李父怀里掉眼泪。
李母笑,“不哭,咱家好歹也是出了个读书人,我本来指望你姐,谁知道最后要靠我家心肝。”
李婳在旁边哼哼着道:“我这把刀一直留着,要是被我发现你对不起我弟弟,你就等着。”
时鞠笑,“我保证护他一辈子,既然一开始答应了,便不会反悔。”
李婳这才把刀递给下人。
李母上前把时鞠从地上扶起来,“难听的话咱们都说在了前头,现在再说点喜事,你想这亲事什么时候办啊?”
她道:“我家不急,要是你同意,我能养一辈子。”
她不急,时鞠急。
最终两人的婚事定在了春天四月天。
如今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了,又到了四月。
李氏坐在院子里,看时暧云跟时曦云你追我赶,争着喊他“姥爷”,眼里全是笑意。
四月份,天虽暖和,但石凳子坐久了还是会觉得凉。
李氏正要让人去给自己拿件披风来,就觉得肩上一沉,随即有熟悉的温度跟冷香透过春衫传过来。
李氏笑着仰头朝后看,果然是时鞠回来了。
“怎么不披件衣服?”她将身上的大氅接下来给李氏裹上,眉头微皱,伸手用手背贴在李氏额头上,“凉。”
李氏眼里盛着笑意,伸手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