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辟蹊径。
满室氤氲的茶香之中,顾云瑶听见温棠突然问了一句,“顾姐姐,那位……废太子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棠忽而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顾云瑶微怔了一下。
据温棠所知,这位废太子身体不好,这么多年膝下也没有半个子嗣,却还能依旧稳坐太子之位,想必定是有几分过人本事。
若不是因为那一桩大案,或许也不至于被废。而距离这位前太子被废已经两年,上次听闻皇帝对于这位三皇子殿下颇为喜爱,但两年过去,皇帝也并没有立这位三皇子为新储君。
如今前太子已被废,不好再用这个称呼,顾云瑶便唤了个称呼,“大皇子殿下自幼体弱,虽不善骑射,却天资聪颖,知人善用,素有贤名。”
祖父也曾私下同当时还年幼的她絮叨过几句,大皇子殿下性情贤良、若是能够顺利登基,将来定能成为一代贤明君主。只可惜偏偏他身体不好,拖了十来年也未能让东宫生出一儿半女,这没有子嗣的毛病终究还是个十分棘手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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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官兵经过,为首的走到紧闭安静的铺子门前,将温家铺子门上的封条揭了下来。
旁边有人瞧见这边的动静,待见到那些官兵慢慢离开,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温家这是没事了?”
有人见状道,“我昨天就说了吧,人家温大小姐又不是那等贪财重利之人,岂会做这种害人的亏心事,定是污蔑。”
“可是昨日那人不还说,家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小产了是被温家胭脂给害得吗?”
要不是因为昨日温家的铺子已经被封了,怕是要有不少购置过温家胭脂的姑娘或是夫人前来退货,毕竟这有毒的东西,谁敢用啊。若是成了真,怕是退货还是小事,少不得要赔钱出一笔血补偿。
“呸,这种胡编乱造的瞎话你也信。人家城中医馆里的那些大夫都已经查验过了,温家卖的胭脂分明好端端的,根本没有半点毒、素,哪里就能害得人小产了,不过是那人为了讹钱瞎扯得幌子罢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那人就是编瞎话想要从温家铺子里讹一笔钱,偏偏这小厉掌柜的年轻气盛,不像那些个老掌柜那般圆滑,不肯叫他平白无故地冤枉了去,处事也是冲动了些,所以这才将事情闹大上了官府。”
“如今真相大白,可算是没叫这恶人得逞,也还了温家铺子的清白。”
因为经过城中医馆多名大夫的调查,温家的胭脂并没有任何问题。制作胭脂所用的全部材料皆是无毒,根本不会对孕妇有什么危害。
而当日声称状告温家胭脂有毒的男子被判了诬告之罪,至于与他一同合伙、想要骗钱的那位大夫也同样被判了罪。
至于昨日暂时被关押在官府的温家胭脂铺的小厉掌柜和伙计也都已经放了出来。
见到人都已经放出来了,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这事情发生的快,解决得也快,不免叫大家都有些惊奇。
昨日那男子还口口声声的说,温家的胭脂有问题,说是会害怀孕的女子小产,还说是找大夫查验过后的,结果到头来竟然是栽赃陷害?
大部分人自然是相信了官府的说辞,虽然说这件案子发生和解决的迅速了些,但是既然大夫们都给出说法了,自然是说明温家的确是清清白白的。只是运气不好,被人给讹上了。
虽说明面上大家都是这么谈论的,但自然也少不了有人私底下偷偷闲话,毕竟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蹊跷了些。以往也听说过一些官商勾结、金钱往来之事。
这次的事情解决的这般迅速,温家又是这般的财大气粗,谁能保证这其中不是温家花钱动了手脚,说不定就是笼络了官府和那些个大夫。
不然,那男子昨日还说的头头是道,今日就成了诬告的阶下囚。若是明知道自己理亏,就算是没有讹到钱,也没必要真将温家告上官府,反倒害自己成了罪人。
当然也有人反驳,这次官府抓人比以往行事都要来的迅速,也未必不是官府故意这般行事,好向温家敲上一笔竹杠。最终温家也没有事,官府还能白白的得来一笔银子。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倒是在私底下惹出了一些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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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被念叨的耳朵快要长茧,实在待不住的姜如萱一大早就逃了过来温家避难。
“你是不知道,以前他成天念叨我也就罢了,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刚从江州城回来,就恨不得赶紧找个人把我给赶紧嫁出去似的,好像我是什么累赘一样。”姜如萱咬了一口糕点,响起昨日一回来就参加的“相看”的宴席,一时间有些羡慕地抱怨道,“还是你这边一个人清净,也不会被长辈天天催婚……”
姜如萱一时嘴快,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这话说的似乎有些戳人伤疤,只是话已经说了,也不能够再收回去。有些尴尬地放下糕点,试图挽救道,“呃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温棠倒是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