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能够走上几步的。
但是那个时候的温棠很大程度上要靠着两边胳膊撑着,经常走上几步远,额头上就冒出虚汗来,哪里有现在这么的轻松,完全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温棠见如画这副傻样,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刚才从屋子里醒来,她下了床要去桌边倒水的时候,才发现膝盖和小腿处的滞涩感似乎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两条腿不再像以前那样难以控制、非要借着手臂的力量才能辅助移动。
就像是突然从某种桎梏之中解脱、双腿得以恢复了彻底的自由。她在房间里晕乎乎地懵了好一会儿,掐了自己胳膊好几把,直到真切的痛感传来,温棠发现,现在这一切的确不是做梦。
她的腿,彻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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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太好了……”如画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得知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激动地又是哭又是笑的拉着蝉衣念念有词,“大小姐终于痊愈了。”
蝉衣也很高兴,虽然她性子一向沉稳,没有如画表现的这么夸张,眼睛里却也热乎乎的,“是啊,真是太好了。”
尽管温棠很少在她们面前抱怨,但是她们身为身边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人,又怎么会不了解其中的艰辛。之前别说是出房门,就算是独自下床,对温棠来说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好在,现在一切都变好了。
温棠脚步轻快地迈下台阶,轻轻踩在院子里铺就的鹅卵石路上,垫垫脚尖,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树的嫩叶、绽放的花枝,整个世界仿佛一瞬间都变得触手可及了起来。
枝繁叶茂的树下,绚烂的艳阳自上而下洒落,枝叶缝隙,少女眉梢轻扬,浅色的唇忍不住愉快的勾起,露出颊边小小的一个梨涡。清风轻柔地拂过她的裙角,吹起她乌黑柔顺的长发,轻盈美好,仿佛与周遭融为了一幅画。
温棠实在是太满意这样的感觉了,慕渊的轮椅做得再好,各种细节考虑的再周到齐全,但是那终究也只是外物、不是人身体的一部分,再怎么方便,也还是比不上能够自由行走的两条正常健康的腿。
因为这一惊喜,温棠中午甚至高兴地多吃了半碗饭。
如画从惊喜之中慢慢回过神来,有些好奇地说了一句,“大小姐你怎么好像就是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腿就好了。”
温棠想到前一天晚上,小腿处传来的那一股异样但是很舒服的暖流,大概能猜出其中的缘故,不过这个原因太不正常了,也不方便解释给如画听。
不过还没等温棠找个借口,就听如画自问自答地接了一句,“难道是老爷夫人在天上保佑大小姐了,所以就突然好转了?大小姐你昨晚是不是梦到老爷夫人了,所以才睡了那么久?是不是他们给你托梦了。”说的还怪像那么回事的。
温棠清了清嗓子,另外找了个说法,“之前不是吃了一段时间宁大夫的药吗,之前那药就挺有效果的。现在应该是用药时间长了,所以药效作用变得明显了。”
“那倒好像也是,宁大夫的药是挺有用的。”如画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反正只要大小姐痊愈就行了,至于为什么痊愈也没那么重要。
温棠见她不再追问,稍微轻松了点,找了个新的话题引开了如画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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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棠是在云川书院开设免费公开课第五天,才去的书院。等今天结束,书院办的这场面对所有人的免费公开课就要结束了。
和第一日差不多,关老先生那边的院子依旧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对比之下,慕渊和金绣娘这边的院子依旧显得有些冷清,但也比第一日好转了一些,多了几个人,也算是有了一些进步了。
不过到了课程结束,正式要开始报名到书院上课的时候,情况明显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关老先生那边平日里上课热闹是热闹,但是基本上都是来学点实用的预测天象经验的大爷大娘。家里农活不忙的时候,偶尔还能抽上一两天时间过来听听课。要是正式来书院上课,哪里抽得出这个时间来,家里那么多活还要不要人干了。预测天象这种东西,跟着老先生学点零头大多数时候也凑活够用了,更高深的东西,他们不识字也不一定能够学得会,而且这东西学成了又不能养家糊口,白白地浪费时间。
至于慕渊和金绣娘那边,虽然说平日里听课的人不到十个,但是基本上来听课的大多是些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经过几堂课之后心中也有了成算,慕渊和金绣娘都是有真本事的,跟着这两人学会了手艺活,以后不说赚什么大钱,养家糊口那是绰绰有余的。
况且云川书院还不要学费,这不是白送的师父么?这种白捡的好事,错过了指不定下一次就没了。
因此虽然免费课冷清,但是到了最后报名的时候,慕渊和金绣娘收的学子反倒比关老先生那儿还多了几个。
关老先生对此十分的淡定自若,倒也不觉得这种落差让人失望和遗憾,还笑着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