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之前的话,还将所有的气势和犀利都收敛起来,乖巧得像个学生。
“爷爷!”
看到自己的靠山终于来了,牧小姐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老人的胳膊。
她的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爷爷……”
看到她哭了,老人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他轻轻拍了拍孙女的手:“薇薇乖,爷爷在这。”
“牧老将军。”凌卓和缓地开口,“朕也是刚刚过来,其它的倒是没有听到,只是朕的妻子在对牧雪薇说请她行礼。”
他顿了顿,含着笑意继续说:“想必是牧小姐今晚的酒喝多了些,以至于没有看清来的人是谁,否则怎么会忘记对帝后行礼呢?”
凌卓不但一下子就抓住了牧雪薇最痛的一点,并精准打击,并且圆了牧老将军的面子。
既让他知道了,这场风波的起源是因为她孙女的不讲礼貌,又巧妙地避免了质问的口吻,把任听霄摆在了受害者的位子。
至于任听霄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句残酷的,这里根本没有人会在乎蓝漾漾有没有被欺负过,于是他暂且略过不提。
一句话里拐了几个弯,任听霄倒是听懂了,但是她觉得如果让她学这么说话,她再来一辈子都学不会。
好久没听到凌卓这么绵里藏针地说话了,她不合时宜地生出了几分怀念。
“是这样吗?薇薇?”牧老将军一双虎目看向自己的孙女,“你见到殿下,没有向殿下行礼?”
牧雪薇没想到帝王一张口,就是向着任听霄说话,她脸色发白,躲闪着目光小声说:“我……我忘了……”
“既然牧小姐是忘了,就不要在意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说出这话的人是任听霄。
任听霄沐浴在各种各样的目光中,脸色如常,眼睛却没有看向牧老将军。
她对凌卓说:“陛下日理万机,就不用在意这种小事了,是误会解开就好。”
她承认,在看到牧老将军的那一刻,她就心软了。
这是为帝国征战多年的老将军,是她曾经进入军队后的老师和将领,虽然她奉行一码归一码,万事讲理而不是讲裙带关系。
但她还是心软了。
“真是误会的话,老将军也不必在意了。”凌卓毫不反对任听霄的话,微笑着说,“大家散去,继续享受宴会吧。”
他说的话,哪会有人在明面上反对。
众人应是,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仿佛刚刚经历过的只是再微末不过的一段插曲,凌卓低头看向任听霄,用亲昵的语气说:“走吧,我今晚还没和你跳舞呢。”
任听霄脸色大变。
什么,今晚还有跳舞这个步骤吗?
所有运动里,她最害怕的就是跳舞,没有之一。
如果让她形容自己的舞姿,她觉得那就像一只横冲直撞的螃蟹。
上一世的凌卓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是她忘了,这一世的奥菲利亚很会跳舞。
凌卓应该是了解的奥菲利亚的资料吧?
她整个人都慌了,自然没看见,凌卓黝黑的瞳孔深处,闪过的那道不明显的恶作剧的神色。
他嘴角挂着温柔的笑,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失落:“我听说你很擅长跳舞,却不愿意和我跳吗?”
很会跳舞的那是奥菲利亚,不是她任听霄啊。
任听霄欲哭无泪,面对凌卓伸出的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为别的,她真怕不小心把凌卓撞出舞池。
到时候贵族圈里的乐子就大了。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她以为已经离开的牧雪薇的声音再次传来。
“陛……陛下。”
也许是因为有牧老将军在旁边,虽然她的声音还是有些胆怯,但是神态上已经恢复了几分她独有的傲慢。
“陛下,请你告诉我,我不明白。”牧雪薇不顾牧老将军惊讶的眼神,直直地看向凌卓,“她只是一个只能被塞进古文化专业混文凭的……”她吞下下意识就想脱口而出的废物二字,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的意思,“您为什么在见过她之后,就狠心遣散了后面所有参加殿选的人?”
这下,连任听霄都没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牧雪薇是真猛士啊。
“薇薇?”牧老将军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孙女口中说出来的。
牧雪薇没有看其他人,只是一直盯着凌卓:“我从小就喜欢您,在您还是任将军副官的时候,我就清楚地了解您所有的资料。自从您登基,我没有一天不盼望殿选的到来,但是您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家世,能力,容貌,哪一样不如她?”
任听霄眼神变了变。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她对牧雪薇的印象倒是改变了一些。
她欣赏有勇气和坚持的人,而如果为了这份坚持爆发出更大的勇气,甚至能称为一个闪光点。
凌卓看向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