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丝毫不觉得这行为哪里不对，小狐狸就着段亦知的筷子直接吃了。

但周围有不少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或震惊或打量，段亦知注意到了，抬头看了一圈，这些人又赶紧把眼神收回去。

楠初迟钝些，没有察觉，问他：“怎么了？”

段亦知莫名不舒服，但没说：“没事，快点吃饭吧。”

大概是在阮惠敏跟段家梁身上，尝到了误会无法解释的痛苦，也直接给段亦知提了个醒，他现在开始有意识地注意跟小狐狸之间的行为是否算过度亲密。

他给小狐狸喂口吃的很正常，从小便是这样，他不觉得哪里不对。就算是楠初喂他，他也照样会吃。

但注意到周围其他同学的目光，显然这是一个引人误会的行为——也是，其他朋友同学之间，谁会经常这样？

他们为什么会把这些亲密行为视作理所当然？

如今彼此都大了，是不是显得不适合，该避嫌停止了？

可想到停止，段亦知心里也不舒服。

他习惯了为小狐狸做这些，或者说，他只允许自己这样做，只对小狐狸这样做。

他不可能对别人这样的，谁都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这种复杂的情感让段亦知感到困惑。

下午快放学前，他难得主动去找了沈和颜，让他陪自己打球。

沈和颜简直受宠若惊，课说翘就翘，抱着篮球去操场找段亦知了。

两人打了快四十分钟，段亦知才开口问：“我问你个事。”

沈和颜：“嗯？什么事？你直接问呗。”

“那你要实话实说，不要瞒我。”段亦知先保证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生气的。”

沈和颜：？

沈和颜：“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是什么事你直接问，你生我气的次数还少吗？”

你看我介意惹你生气吗，有种你直接打死我啊。

段亦知就问了：“……你觉得我对初初怎么样？我对他够好了吧？”

“好啊，怎么不好，你对初初那是从小就好到没话说。”

他们一块儿长大，沈和颜看得清楚：“对女朋友也不过如此吧，不过大部分人对女朋友还没你对初初好。”

女朋友。

这种时候听到这样的类比对象，不怪段亦知多想。

这么多例子可以举，为什么沈和颜非说女朋友呢？

沈和颜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怎么了，初初觉得你对他不好？那就是他任性了，这件事上我绝对站你。”

“不是，你不要瞎说。”

沈和颜笑了：“你看看，连我说句任性都不行，你自己觉得这还不够好吗？”

段亦知一顿。

他从没注意过这些，维护小狐狸就好像是他的本能。

“你觉得我们之间需要避嫌吗？”段亦知很直白地问出来。

“避嫌？”沈和颜反问，“这得问你们自己啊，这是你们的事。”

段亦知又问：“那你觉得，我们这样容易引人误会吗？”

沈和颜也很直接：“容易啊，说实话，你们这样吧，别怪别人误会，谁看了不误会。我是天天见，习惯麻木了，不然我也误会。”

“……”

段亦知愣了，之前没在意过别人的看法，所以从未问过。

今天知道了沈和颜的看法，他才知道在别人眼里，他跟小狐狸是这样的。

“说真的，避嫌不避嫌还是次要的。你对初初这么好，我老担心他以后不好找对象了。”

沈和颜是直男，想的自然是女朋友：“有你这样的标准在，以后他还能找到满意的女朋友吗？”

“……”

段亦知觉得自己完了，他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小狐狸会找女朋友。

段亦知分了心，篮球没进框，空投一记，最后砸在自己的脑门上。

沈和颜看呆了，段亦知竟然没投进，还被自己手里的篮球砸了。

他问：“……你怎么了，今天没事吧，突然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段亦知还是沉默，心情复杂。

沈和颜大胆猜测：“……是不是你有女朋友了？你女朋友叫你跟初初避嫌？”

“不是，你别瞎猜。”

“那是怎么回事，那是初初有女朋友了？他的女朋友叫你们避嫌？”沈和颜不敢相信，“不会吧，初初应该还不会找女朋友吧？”

“当然不是，你别瞎猜。”

“那是怎么了，你问这些问题就很反常……”

直男沈和颜独自逼逼叨叨好一会儿，换了种思考方式后，震惊地问：“等等等等，你突然这样，你可别告诉我，是你跟初初在一起了？！”

“……这又是哪跟哪，怎么让你想到的？”

“就这么想到的啊！你的暗示让我想到的去！”

沈和颜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