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着,她便垂头凝神,静静等待时机到来。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当场中的古琢连痛呼声都变得有气无力时,营地四周突然出现阵阵不和谐的马鸣。
周围的匈隼人还兀自乐呵,还是生性狡黠的匈隼皇子先发现了不对劲。他只剩下一只胳膊,转身的时候身形有些不稳,带着那只空空的右袖一阵晃动。
“怎么回事?”身体上的残缺并没有影响他的气势,戈里泽声如洪钟问道,“那些马怎么了?”
周围人被他的喝问吓住,渐渐停下声响,这才发现,周围马儿的嘶鸣声已经到了完全不可忽略的地步。
“怎么回事?马官呢?这些该死的废物都在干什么吃的?”戈里泽身边一个亲信接着问道。
在场大部分人呆在这里观看戈里泽折磨古琢已经很长时间,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个个子很高的匈隼人满脸惊恐从外面跑来。
“报——皇,皇子殿下——”他喘得非常厉害,可以看出来明显用尽了力气奔跑,“那些马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疯了一样,想要挣脱束缚跑出来!”
戈里泽用仅剩的那只左臂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有多少马狂躁?”
“很,很多!”对方的声音颤抖着,甚至不自觉带上一些哭腔,“数,根本数不过来,都,都疯了一样!”
戈里泽闻言,一双鹰眼如箭矢般射向周围,像在排查着什么。
奚新雨一群人躲在人群后面,昭义明知道对方绝不可能发现自己一伙,但这种时候仍被强大的气压压制得连呼吸都放轻了一些。
戈里泽一把推开马官,对身边亲信吩咐道:“把他带回去,好好关押起来,别出什么岔子。”特意嘱咐过后,他才大踏步往外走:“老子去看看马怎么回事。”
场中大部分人连忙追随着他往外走,只有一小伙人上前搀起古琢。因为古琢连自己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便半拖着他往前走。
而奚新雨一伙,早已经在戈里泽离开的时候便躲进了事先勘察好的埋伏点。
那伙负责看惯古琢的人,因为半拖着古琢,前进速度被拖延。他们经过那处埋伏点时,奚新雨等人已经准备多时,几乎几下就制服了大半人。
可拖着古琢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戈里泽的亲信,他身手一般,脑子却很好使。
眼见电光火石之间,走在前面的同伴居然被制服,他二话没说便抽出腰间配刀。只不过,他的刀刃对准的不是奚新雨这伙不速之客,而是被拖在地上,明显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古琢。
奚新雨一直在注意这边,她手中捏着一枚特制的铁器,但对方离古琢实在太近,她只能确认能将对方刀锋打偏,但无法确保古琢一定会无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原本软趴趴瘫着,好像已经失去意识的古琢突然微微抬了一下头。借着地上的影子,他看清了朝他看来的匈隼刀,当即奋力一个扭身,险之又险躲过了这一刀。那刀刃擦着他手臂的皮肤重重砸到地上,甚至在硬实的道路上刻出一道浅浅的刀痕。
戈里泽的亲信根本没料到自己的攻击会失手,原地愣了一下。古琢也抓住这个地方,抬腿直接朝对方胸口踢去。
很快,在支援过来的昭义等人协助下,他抢过对方手中的刀,反过来了结对方生命。
“没想到你还醒着。”昭义看着他,突然灵光一闪,“你刚才那副样子是装的。”
脸色发青的古琢勉强扯了扯嘴角:“也不全是。”话音落下,他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脚步都有些踉跄。
昭义从胸口找出一个小药瓶,连忙往他嘴里塞了两颗救急的药,末了询问道:“没事吧?还能撑住吗?”
古琢咽下药丸子,打开他在自己脸上晃动的手,直入正题:“怎么走?都计划好了吗?快,快走!”
昭义无奈应道:“你能自己走吗?”
古琢直起身:“可以。”
奚新雨见状点点头,递给众人一个眼神,随即带着他们绕到营地边缘。
三个同伴已经在那处接应他们,他们身边跟着七匹正常的马。众人没有交流,甚至连不足一人一匹的马匹也无须分配,默契上了各自的位置,随即便策马狂奔起来。
他们一路往南,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突然听到背后传来追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