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挞族族长挞挞曼犹豫片刻,还是带着族中仅剩的17个年轻儿郎,驭马赶了过来,期待着能分一杯羹。
等到了集合点附近,看到周围众多人高马壮的匈隼同胞,他们底气越发充实,原本因为营养不良而泛白的脸上都有了些许神气。
戈里泽的一位亲信负责安顿这些前来投奔的小部族,一边给他们安排临时的居所,一边清点他们的人数马匹和一应行李。等看到最后几个活人,那亲信捋了捋胡子:“这是什么?”
“大人。”阿挞族族长挞挞曼开口解答:“这些是我们掳获的平儒奴隶。”
亲信皱了皱眉,伸脚踹了一下面前一个半死不活的奴隶:“这地界哪还有平儒人?”
挞挞曼有些窘迫抓了抓脑袋,解释道:“不是在附近找到的。我们住在北面,那里只有我们一只匈隼人,所以还生活着一些平儒人。”
亲信不可置信:“你们居然容许卑贱的平儒人住在你们附近?”
“因为没接到王庭的命令,所以没有驱赶他们。”挞挞曼黑黝黝的脸上泛起一抹尴尬的红晕,“接到皇子的命令后,我们立刻劫掠了他们。”他指了指地上的奴隶:“这些,有两个女的,还有几个能干活的,我就把他们带过来,当奴隶。”
那亲信弯下腰,仔细端详起来,半晌因为受不了这些奴隶身上的气味,揉了揉鼻子站起身。他不屑撇撇嘴:“行吧,关到马棚那边,等打起来了让他们去当个炮灰也行。”
挞挞曼笑着点头:“诶,诶。”
很快,奴隶们被带走,只地上还留有一处肮脏恶臭的淤泥痕迹。
——
入夜,马棚。
一小队匈隼巡逻兵走过之后,奴隶群中一个身影悄悄直起身子。借着夜色掩护,他偷偷摸到嘴里面,在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后,小心靠过去,轻声呼唤道:“管事?管事?您没事吧?”
奚新雨半坐起来:“我没事。”她勉强看清昭仪身上的鞭痕,反问道:“你们被鞭打了,严重吗?”
“小伤,无妨,傍晚的时候已经偷偷上过药了。”昭义勾勾唇角,“这批被废弃的草药味道可真臭,平常大家都不敢用,这时候倒派上用场了。”
奚新雨:“那就好。”她结束这个话题,转头往外面张望了一下:“有什么线索吗?”
昭义正色回答道:“我问过这里面关押的其他人,可以确定的是,古将军不在这里。”他顿了顿:“这也正常,将军不是奴隶,应该被严密看守起来了。”
奚新雨点点头:“嗯。”
昭义又道:“我留意了一下,这夜里的巡逻组大概有三组,每组十人,两刻钟经过这个马棚一次。但附近有箭塔,即使巡逻队不在,也难以随意行动。”他问:“你觉得我们是等一晚上比较好,还是今晚就行动去寻找古将军?”
“你们先按兵不动。”奚新雨开口,“你做得很好,今晚你留在这里,尽量分析他们的巡逻规律和换班时间。另外,马棚里的奴隶口中应该能撬出更多信息,不要放弃这个途径。”
昭义:“好。”
奚新雨借着月亮位置判断了一下时间:“回去吧。”她看着昭仪身上的伤口:“即使上了药,这么多鞭伤也需要好好休息调养。你从小身形就比别的男孩小些,自己注意,别留下病根。”
昭义点头:“我会的,管事。”他转身要离开,临走前还是忍不住转头道:“管事,您自己也是。我知道你本事高,但这里是敌军阵地,你若行动,还请一切小心。”
见奚新雨颔首答应,他才松了一口气,弯着身子小心翼翼离开。
又过了一个时辰,等夜色被染到最浓,守卫的匈隼兵都一个接着一个打起哈欠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抹娇小的身影偷偷从马棚溜了出去。她就像是某种熟悉黑夜的夜行动物,悄无声息与无边的夜幕融为一体,谁也没有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