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人……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齐念道:“我已经以谋逆之罪,将他们逮捕。”
牛兴:“……谋,谋逆?他们什么时候犯下的罪?本官怎么不知道?”
齐念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牛大人,不要急。”他的语气十分温和,与说出口的字句完全是两个极端:“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牛兴头脑发懵,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齐念将剿寇一事的进度略作润色,传递到宫中。另一边,他开始着手处理起涿州官员。有手上铁板钉钉的证据,很快,以牛兴为首的一批官员被他一一揪出治罪。但这还不算完,涿州官员还牵扯出一条上线,直指向某些地位权势更大的京官。齐念步步紧逼,压着牛兴一众上京,要彻查此事。
事情很快发展到连齐晟都无法控制的地步。这段时间,他专心处理葛家案件。五皇子被天子逐出京城前往鸟不拉屎的封地等死,他想要将原本投靠葛家的各个势力吸纳进自己麾下。这种事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可偏偏齐念回来得太快,葛家势力他刚吞下十之三四,最重要的几方势力刚有点接洽眉目,就传出齐念要回来纠察涿州案件的消息。
原本有意向的几方势力闻声,立刻又缩回去。
齐晟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牛兴这个蠢货!”转天,他直接前往御书房,想利用齐念还未回来这段时间,先在天子面前做好心理工作。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计划也行不通。
最近齐念那头的消息频频传来,齐磊想起与奚新雨的赌约,已经派遣心腹前往涿州实地调查。虽然现在最后结果还没有出来,但从心腹陆续传回的消息看,齐磊知道——至少齐念在剿寇一事上立下的功劳是实打实,通缉榜上倭寇头目全部落马,功绩可谓惊人。而齐念纠察涿州官员一事虽然有些逾越,但他所作所为光明磊落,基本没有值得诟病的地方。
先前涿州官员弹劾他的信息,根本不能取信。
既如此,他就得依照赌约,彻查涿州官员与其背后操纵者。
面对齐晟话里话外贬低齐念的口气,齐磊皱起眉头:“你弟弟还未回来,莫要再说这种话。”
齐晟一愣,随即赔笑道:“儿,儿臣也是担心他这么一搞,整个涿州没有大官坐镇,恐怕要乱起来。”
齐磊不以为意:“海寇之事已经平息,涿州怎么可能乱?再说,他抓的都是朝廷蛀虫,当论功行赏才是。”说着,他看向齐晟:“……海寇一事你布局已久,此前可曾察觉涿州官员贪污谋逆的迹象?”
齐晟心下一惊。他当然不可能自爆,只得悻悻回道:“未,未曾,儿臣未曾察觉。所以儿臣在想,齐念给涿州官员定罪一事,是不是存在诸多疑点?父皇,请将此事交给儿臣……”
齐磊皱起眉,打断他:“你啊……哎。”他的失望几乎写在脸上:“你从来就是这个大包大揽的性子,但从来没有认真做好过一件事。此次涿州案件,齐念既然已经出手调查,你就不要再插手,好好办完你如今手头上的事务吧。”
齐晟无奈,但也只能咬牙应下:“是……是,儿臣遵旨。”
又过了半个月,齐念重返京城。
他回来当天,刚进宫面过圣,赏赐便如流水般赐下。与此同时,在后宫的宛嫔和奚新雨也连带着被想起——宛嫔被归还妃位,再次成为宛妃,而奚新雨则连跳数级,成为奚昭仪。有传言说,等齐念调查完涿州一事后,天子还另有赏赐,届时,身为齐念生母的奚新雨有可能直接成为四妃之一。
奚新雨是不关心这些,她与宛嫔一样,对着堆满小宫殿的赏赐视若无睹,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齐念前往探望,在路上遇到同样要进后宫的齐晟。
两兄弟一见面,气氛便凝滞起来,随行宫女太监不由自主放轻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虚伪的寒暄后,临走前,齐晟看着齐念,低声说道:“此前是我小看你,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齐念敛眸,似在沉思:“如果我没记错……五皇兄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呢。”
他朝齐晟一笑:“不知他如今在封地过得如何?”
齐晟咬牙,拂袖直接离开。
虽然路上经历一些小波折,但和齐晟分开之后,齐念还是按照原计划,抵达奚新雨居住的宫殿。
奚新雨和如今已经晋升的宛妃几个月没见他,所以尽管三人平常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今天也聊得格外多。宛妃性子温柔,是齐念以往几乎没接触过的知性女长辈。面对她的关怀,小少年显得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乖顺地一五一十认真回应。
终于寒暄完,齐念朝两人述说此次出海收获。
宛妃很惊奇:“这……你不是去剿寇么,怎么听起来像是为大启打下一个附属国?”
奚新雨就淡然许多:“可以,等那边安稳下来后派人过去勘察,应该也能建立一片经济产区。”
齐念脸上的笑意就没减淡过,闻言点头应道:“嗯,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