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微怔,抬起眼看他,“要是它们都不主动奔向我呢?”
陈正晚一顿,似乎没想她会反问自己。
两人无声对视须臾,在其他同学过来之前,他言简意赅说:“它们会的。”
孟时安:“我说的是万一。”
陈正晚:“没有万一。”
孟时安眼眸闪了闪,看他,“你这么笃定吗?”
“是。”陈正晚少有的用了肯定语气。
闻言,孟时安笑了。
她弯了弯眉眼,“好,我相信你。”
她抿了下唇,指着陈正晚说:“如果没有,我十年后可以找你算账吗?”
陈正晚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他喉结滚了滚,嗓音低哑道:“可以。”
两人的约定,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定了下来。
高中毕业,他们各奔东西。
孟时安依旧恣意洒脱,她开始环球旅行,而陈正晚,回了一趟老家后,又再次出发,开始了暑假打工之旅。在深夜,他会偷偷地想孟时安,他不敢想那些不敢想的,他只敢在心里估测她此时此刻所在的位置,是意大利,还是在瑞士,是和朋友在一起,还是一个人。
电影里,他们的大学过得飞快。
大四这年,孟时安抱着鲜花推开宿舍大门,室友看见,揶揄道:“安安,追求者送的花吗?”
孟时安笑着摇头,“不是。”
室友愣了愣,明白过来。
“该不会是那个每年生日匿名给你送礼物的暗恋者吧?”她们在一个宿舍四年,自然知道有人在孟时安生日的每一年,都匿名给她送礼物。
孟时安“嗯”了声,看着手里的鲜花,“是他。”
室友看她神情,“你是不是知道暗恋你的人是谁?”
孟时安笑了下,反说道:“我要是知道,我还不找上他呀?”
另一室友道:“说的也是,安安要知道,早跟人当面道谢,或者是把礼物给退回去了。”
大家都知道,孟时安不是个喜欢占大家便宜的人。追求者给她送的礼物,她都会全数退回去。室友曾问过她原因,她给的答案是,她不喜欢对方,自然也不好收对方的礼物。
“诶。这匿名暗恋者今年送花了,他是不是准备跟你表白了啊?”
孟时安想了想,“应该还没到时间。”
“怎么没到时间了?”室友惊讶。
孟时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倏地笑笑说:“直觉吧。”
电影里,她在收到花和室友交谈的时刻,陈正晚正奔波在机场。
他在大三这年便已经作为交换生出国了,这次回来,也是为了给孟时安送一束花。看到她取到花后,陈正晚才放心地离开。
……
“妈哟,周砚这个角色好苦啊。”
“呜呜呜我心疼了,周砚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到回国的机票,这他妈人都没敢见一面,他又要飞走了。”
“什么时候甜起来啊。”
“其实我觉得现在就挺甜的啊,孟时安明显知道送花的人是谁。”
“这样吗?”
许稚意听着前面两个女生的讨论,问周砚:“你觉得孟时安知道吗?”
周砚看她,“你说呢。”
许稚意:“我想知道你的答案,不要反问我。”
周砚低低一笑,“知道。”
许稚意“哦”了声,觑他一眼,“那你知道孟时安知道吗?”
周砚:“刚开始没发现,但后来有所察觉。”
陈正晚和孟时安都是聪明人,有人喜欢自己,有人在接受自己的喜欢,他们怎么可能会一点感觉都没有。要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一定不是没有发现,而是不想去发现。
故事往后发展。
孟时安读研,陈正晚回国创立。时间过得很快很快。
重新见面介绍自己的这天晚上,陈正晚和孟时安在孟父生日会结束后,去了院子里吹风。
孟时安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向他,说了一句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暗号。
“有十年了吗?”
陈正晚一顿,回:“没有。”
孟时安不再说话。
陈正晚看着她,“要找我算账吗?”
孟时安缄默须臾,反问:“你觉得我要找你算账吗?”
陈正晚想了想说:“不知道。”
因为他并不知道她所有的事。
孟时安“嗯”了声,到一侧的长椅坐下,扭头看向他说:“我大一那一年,遇到了一个变态跟踪狂,他一直跟踪我,让我失眠了一个多月。”
陈正晚眼睫一颤,“我知道。”
孟时安:“那你知道,我最后的失眠是怎么治好的吗?”
陈正晚:“知道。”
孟时安看他,“我在听歌平台听到的那几首催眠歌曲,是你找给我的?”
陈正晚:“是。”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