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危岚,真的不会再被人间的感情绊住了。
陆鸣巳眼眶微微发红,环着他腰肢的手臂用了几分力,带上了几分禁锢的意味,可陆鸣巳却清晰地意识到,哪怕他真的将危岚囚禁在只有自己能触碰到的地方,这个人也不会再属于自己了。
若是他不曾毁掉危岚的信任,就算知道了出身的真相,危岚心底也依然有某些炽热的东西不会被彻底消磨掉,而如今,那样的热忱却是再不会有了。
“岚岚,你再不会爱这个世间的任何人了……对么?”陆鸣巳颤抖着问,却在开口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危岚垂了下眼睫,手臂搭在了他的手臂上,轻轻磨蹭着,“阿巳很想我爱你么?如果我的答案是不会了,阿巳又会如何待我呢?”
温热的肌肤下,那颗跳动着的心脏却是冰凉的。
他嘴角勾着笑,指尖在陆鸣巳的皮肤上画了个心,笑意却未达眼底,那种平静的清澈,带着一种凉薄到骨子里的漠然。
陆鸣巳的呼吸都在颤抖。
他喘了一会儿,又渐渐平静下来。
已经无法挽回,但他偏偏又做不到放手。
哪怕这样的关系就是彼此折磨,他也不愿意离开危岚身边。
驯狐狸的人,最后反倒被那只狡猾的狐狸驯养了。
但,是他自找的。
明明心脏是疼的,可陆鸣巳却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握住了危岚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上,声音有些空荡的虚无,偏偏虚无中又有着长盛不灭的疯执。
“既然你无法再爱上我,那就由我来爱你。我会一直一直爱下去,哪怕终其一生再无法温暖你的心,再无法获得你的信任,我也会爱下去……”他眼里多了些冰凉的笑意,梦呓般地低喃着:“被爱的感觉还不错吧?那就享受吧,享受下去吧……”
——享受着这份我心甘情愿燃烧自我的感情,直到命运的尽头。
陆鸣巳这是疯了么?
危岚有几分不解,可却听得心情舒畅,迸发出某种愉悦来。
他不会体谅他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危岚看着陆鸣巳眼底那快要将他整个人一并点燃的疯火,泛起了和陆鸣巳一样的想法。
他的心脏轻轻跳了一下,然后又一次被无边的空寂填满。
那就让时间来验证吧……
这一次,对的是谁。
危岚掀起眼睫,抬头在陆鸣巳唇上啄了一下,眼底带着些逼迫,声音轻柔似留不住的风:“……证明给我看。”
陆鸣巳扣住他的脑袋,用力地吻了回去,气势凶狠,吮得那两瓣冰凉的唇泛起娇艳的红。
唇齿分离的间隙,他平静地贴在危岚耳边说:“……我会陪你回南疆。”
成了。
一如他所料。
可他们到底是怎么从热烈的相爱,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哈哈哈。”危岚低低地笑了起来,并不高亢的笑声中满是苍凉。
他觉得荒唐。
一语成箴。
他们终会将彼此折磨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危岚笑得眼角溢出了点点泪水,陆鸣巳凑过来一滴一滴地舔干净,温热的舌尖刮过脸上最细嫩的,也是昨晚格外被偏爱的皮肤,轻易地激起了还未完全消退的余韵。
在陆鸣巳回撤之前,危岚已经腰肢一拧,翻身骑到了他身上。
他眼角还带着哭出的鲜红,激起的欲-念却轻易地烧红了白皙的肌肤。
“阿巳……”危岚缱绻地唤他。
他像是缠人的妖精,又一次吻了上去,不知疲倦。
心底的空洞,要无穷无尽的肉-体上的快乐才能勉强填补一丝。
可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命运从来未曾给他别的选择。
是他自找的。
也是他们自找的。
*
短暂的休息后,二人日夜兼程地赶回了巫族。
白夏早已离去,而对真相一无所知的巫族人对危岚一如既往。
危岚面上始终挂着笑,却有几分似有若无的疏离。
别人能够坦然面对危岚,巫祈却不行。
直到深夜,巫族的族人都休息了,他才拄着拐棍,敲响了危岚的房门。
“岚岚,同我往建木走一趟吧,禹初在那里等你。”巫祈的目光有几分躲闪,疲惫像是融化在了他的骨子里,让人光是看到就感到一种沉重。
与上次见面相比,巫祈明显又苍老了许多。
危岚眼底闪过一缕忧心的情绪,唇瓣张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又默默闭上了。
他点了点头,拉着陆鸣巳的手,跟在了巫祈身后。
巫祈审视地看了陆鸣巳一眼,最终没做阻拦。
三人一路前往建木,这一次,建木主干上的那道大门还不等几人靠近,就先一步地打开来。
危岚没有任何迟疑,当先一步迈了进去,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