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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往后一个猛冲,要不是吴为陵避让及时,他的脚趾头一定会被车压到。
吴为陵惊慌失措,只觉得闻暗雨真像是变了一个人。
偏偏他还没办法指责,因为他以前对闻暗雨的态度就不好,现在这样算是报应。
即便心里知道,但还是难受。
这时,车窗的缝被开得大了些。
吴为陵心中一喜,还以为对方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刚凑上前就被甩出来的雨伞砸了个劈头盖脸,雨水落了满头。
这是他带来的雨伞。
闻暗雨竟然连一把伞都不肯留,难不成怕他之后借着伞的名义再找来吗?
车子扬长而去,吴为陵站在风雨中,只感觉浑身上下被雨淋的冷透了。
旁边商铺的老板旁观了全程,让人意外的是他的表情居然好像习以为常,喊道:“小伙子,和对象吵架了啊?”
“?”
“经常有小情侣吵架,其中一个把另一个特地丢在这边,你这情况不特殊。”
吴为陵跑到商铺里避雨,打开手机约私家车来接,此时的他早已心乱如麻,无意攀谈,只随口答道:“不是对象,是前嫂子。”
“前嫂子?!”商铺老板这才感觉惊讶,看过来的视线隐隐约约带着一丝鄙夷:“嫂子就算了还前——嫂子!败类,别在我这里避雨,出去!”
吴为陵:???
又被老板拿着扫帚赶回了雨中,吴为陵怒意中还带着莫名其妙。
前嫂子怎么了,败类又是什么意思?
正茫然时,私家车司机打来电话询问具体位置,吴为陵抬头环顾四周,念出正前方庙宗牌匾上的字:“我在礼义廉堂。”
司机笑答:“哦!无耻啊!”
吴为陵一愣,思考几秒才明白这牌匾的意思,礼义廉耻,这不刚好缺一个‘耻’字嘛!
……难怪闻暗雨肯载他,原来是故意想把他丢在这个地方的!
想明白这一点,吴为陵气的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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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氏家宅。
这几天闻父和闻洛一个忙着风投,一个忙着招揽人才,都忙得不得了。于是财务纠纷案这件事就落到了闻母头上。
闻母平日就顾着美美美和吃吃吃了,哪里懂这些。律师讲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只感觉梦回高中物理课堂,听的昏昏欲睡。
啪——
别墅大门被人一下子打开,又迎着风猛的关上,巨大的声响响彻大厅。
闻母一个激灵,突然醒了。
转头就看见闻暗雨风风火火走进来,眼眶通红,看上去像强行忍着眼泪。
他一下子就冲上二楼房间,速度快到客厅里的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闻母立即找到了逃课理由,神情认真的说:“张律师,不好意思,我得上去看看我儿子了。”
张律师善解人意说:“那我在客厅等您。请您尽量快一点,我们还有很多开庭细节需要讨论,一两个小时怕是说不完。”
闻母也想哭了:“……”
她哆嗦着上楼,敲响小儿子的房门:“幺崽,妈妈可以在你这避一下难吗?”
闻暗雨的声音闷在被中:“嗯。”
闻母进屋,就看见屋内一片昏暗,连灯都没有开。
她两眼一摸黑走到床边坐下,担忧说:“你是不是被网上的评论影响了?别在意那些人的话,等咱们闻氏的大动作放出去,那些人就知道到底是谁离不开谁了!”
“不是因为这个。”闻暗雨闷闷不乐,说:“我刚刚在外面被人骂了。”
“谁骂你了?!”闻母气愤。
“吴为陵。”闻暗雨耸了耸鼻子,他确实被吴为陵那句话给扎心了,“他说我现在去找揽霜河合作,不过就是换了一个人舔而已。”
闻母皱眉:“你也这样觉得?”
闻暗雨一片混乱:“我不知道。”
闻母想了想,问:“那你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个揽、揽……”
闻暗雨补充:“揽霜河。”
闻母继续说:“那你觉得揽霜河和吴深谷是一样的人吗?”
“?!!!”
闻暗雨一惊,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毫不犹豫说:“不一样,他们当然不一样!”
他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内心深处下意识的觉得,揽霜河比吴深谷好太多了。
起码揽霜河非常尊重他,还特别懂他。
因此闻暗雨认真重申:“他们完完全全不是一类人,有很大的不同。”
闻母确信:“那么吴为陵就是在瞎说,他就是故意气你。”
闻暗雨靠在床沿,还是感觉不开心。
他当然知道吴为陵在故意气他,但即便是知道,他还是被气到了。
通常这种情况都是因为,被踩到了痛脚从而彻彻底底的自我怀疑。
闻母再接再厉问道:“揽霜河对你的态度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