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倏地回过神。
“哥,我去开门,”
简逸赶在他哥去开门之前,小跑地跑去开门,且在他爸妈进来之前,就把人给拦在了门外,且随手关上了门——
“爸妈,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
简卓洲见儿子神色不大对,他是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是小绒还在生我跟你妈的气,不想见到我们?”
简逸咬住唇,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阮玉曼神色焦灼,“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跟你爸进屋?是,是小绒的意思?他不要见到我跟你爸?”
简逸还是摇头。
阮玉曼抓住儿子的手臂,她神情激动地道:“小逸,你知道妈跟爸找了小绒多久对不对,你,你去帮忙跟你哥说说,让你哥帮忙从中说和,说和,想办法让小绒见我们一面,行吗?我跟你爸的那套房子,大前年就好了,妈知道他喜欢住店里的房间,你跟他说,新房那间最大的,向阳的房间留给他……”
“爸、妈,有件事,你们,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阮玉曼紧皱着眉头,简卓洲跟妻子对看了一眼。简卓洲:“你说。”
简逸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口水。
“哥,是把荣绒给找回来了没错。但是……”
简逸喉咙仿佛被一块大石头给堵住,阮玉曼催促道:“但是什么?你倒是说话啊!”
“玉曼,你别着急,让小逸说么。小逸,是不是小绒出什么事情了?他生病了?病得很厉害?”
在这一瞬间,简卓洲的脑海闪过无数个猜测的可能。
简卓洲道:“没关系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管他生的什么病,我跟你妈妈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一定给他治。你让他别怕。啊。”
阮玉曼也急忙道:“还是,他欠人家钱了?欠了很多的钱,他自己搞不定,所以他才会联系荣总,对不对?没关系的,我们,我们可以把那套房子给卖了,给他还钱!”
简逸眼圈发红,“不,不是……都不是。爸、妈,荣绒,他,他不在了。”
“嘭”地一声,简卓洲手里拎着的礼品盒,掉在了地上。
阮玉曼目光发直。她的眼前忽然一阵阵发黑,身体头重脚轻。
阮玉曼的身体晃了晃,忽然整个人往前栽去——
“妈!”
“妈!
“玉曼,玉曼——”
简逸时刻注视着母亲的情况,在阮玉曼摔倒时,他连忙把人给扶住。
阮玉曼人在被简逸扶住后,强撑着一口心气,撑开眼皮,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用疼痛强迫自己苏醒。
“我,我没事。”
阮玉曼的手紧紧地攥住简逸的手臂,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小逸,你,你扶妈去见他。”
…
简逸输入大门密码,在大门打开后,帮着他的父亲简卓洲一起,扶母亲阮玉曼进屋。
夕阳的光线,不舍地在屋内逗留。
空调房内,阳光晒在身上,不觉得热,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几束光线,照在水晶棺内,跃在青年的眼皮,唇角,在荣绒的身上,度了一层温暖的光,使得荣绒看上去只是睡着了。只要睡够了,那双紧闭的眼睛,都会睁开。
阮玉曼推开丈夫跟儿子,她踉踉跄跄地奔向她的儿子,奔向那个只同她一起短暂地生活了几十天,最后被她冤枉,出走,再见时竟已是天人永隔的骨血。
阮玉曼一只手握在水晶棺上,她的手,颤抖地去摸荣绒的脸颊,却在快要触碰到他的脸颊时,如被烫了一把,惊惶地收回手。
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上。
简卓洲脚步僵硬地,走至水晶棺前。这个性格温和老实了一辈子的男人,此时双手紧紧地握成拳。仿佛如果不这样克制住自己,他的情绪随时都要濒临崩溃。
简卓洲转过头,他看着静默地站在水晶棺前的荣峥,眼睛赤红,他的里滚动着泪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绒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这么年轻……”他还这么年轻,老天爷究竟为什要带走他?为什么!
简卓洲的这句话,像是具有某种神秘的魔法的效力,一屋子的人,甚至包括从方才起,就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的应岚,也缓缓地,抬起了下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荣峥的身上。
荣峥环视着众人,“你们知道,我是在哪里见到的他吗?”
未等其他人作答,荣峥便自顾自地道:“在我们荣家一个高档新建小区的建筑工地现场。”
简卓洲跟阮玉曼愣住,简逸满是不解,建筑工地现场?
他在家里见过荣绒的实验室,他知道荣绒从小就对调香师感兴趣,他离开家后,没有从事跟调香相关的工作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建筑工地?
“你们一定很好奇,他在建筑工地做什么对不对?他在做一个油漆工。在十几层楼高的大厦外,贴着墙面,粉刷外墙。荣氏集团的小少爷,在荣氏集团名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