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总不是说了一准能过审的么？”

“就算是有政策, 李总那边说句话……”

“涉黄？哪有！就正常的床戏啊……哪个剧没床戏？”

“多？怎么叫多？还有人体解剖，历史上不就是这样的么！”

石导慢慢反应过来，越说越愤怒。

“你们到底懂不懂历史！”

“我还原历史真相怎么了？”

“改？我不改！”他大手一挥, “我就要这么上！没指望谁懂，十年二十年, 后辈们会奉之为神作！”

林导皱眉, 心道石导满口胡话，现在还没醒酒。

果然, 那头电话毫无征兆地撂了, 只剩石导对着嘟嘟的忙音喋喋不休。

全场各剧组都在悄悄打量这边，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对着发狂的石导连连拍摄。

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念在吃过几顿他做东的席，林导好意伸出手, 拉他重新坐下：“行了，没过就没过, 明天问问哪里需要删改，改完了再送一次嘛。”

石导看他半天, 禁不住捂了脸。

“林导, 你是不知道我这部剧投入有多大……”

石导的“投入”当然不是指精力，而是投资，《便衣皇帝》服化道具乃至布景，哪方面不是极具奢华？如果电视剧不能播出, 这些钱也就都打了水漂了。

“高岭之花、文艺之魂”, 之前吹出了花才引来几方投资, 如此收场, 试问还有哪个投资方再敢投石导的剧？

导演生涯也就差不多到此为止了。

林导看着满脸沮丧的石导想了又想, 把“你其实不适合拍戏”这句话吞到了肚子里。

《便衣皇帝》这部剧名字就不恰当, 借用现代元素诠释古代, 看剧名还以为是个穿越剧。

何况，整部剧是在讲述暴君刘昱生平，详细描述他怎么作，怎么残暴荒淫，最后又给强行洗白了，三观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林导私下觉得，即使修改，这部剧也难过审，除非重拍，于是隐晦暗示：“你的资源不错，起点也很好，影视剧这一行当挣钱门路很多的。”

林导想说：你可以转幕后，租场地，或者做些相关的买卖，何必做导演浪费资源呢？

石导误以为林导在安慰他，带着哭腔说：“您说的对，就算我点背，这部剧赚不到钱，我还有下一部……悄悄告诉您，我正在物色演员呢。”

石导四下一望，看到了对桌神游物外的阮言秋，立刻堆起笑脸：“言秋啊，听说你在拍林导的新电影？有没有兴趣合作呀？”

石导的下部戏是个电影，一样是三观不正，黄/赌/毒俱全。

林导当时就拉下脸：“我这两部剧都还早着呢，你怎么抢开演员了？”

“不是……”石导按下林导的手，猥琐笑道，“我这部电影新鲜，有女粉丝喜欢的裸戏，您让他自己说，拍部电影想要多少片酬？我可以给他一辈子也想不到的数。”

阮言秋抬起下巴冲他冷冷一笑，不欲接话。

石导等了几秒，见阮言秋不打算理他，脸上挂不住了：“你这种凭脸卖/色的玩意，也敢瞧不起我？”

阮言秋眸光一聚，犀利回应：“石导想多了，您如果还能有下部戏再提物色演员吧，别又下手太早，白费功夫了。”

石导的脸上一僵。

“还有，石导如果有机会拍新剧，试试西郊外的群演们，运气好的话，也许有人不了解您的三观人品以及作品评价，且愿意为了生计接您的裸/戏呢。”

晚宴狼狈收场，各大剧组不欢而散。

第二日，《帝师》过审的消息在影视城内传开，剧组趁热打铁，把预告片花放到了网络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

片花内的细节、质感受到了各方面好评，连带着几个不出名的演员都上了热搜。

【哎，这色调我喜欢，演技也不错啊！】

【演员好像都是新人，导演□□得好啊！】

【导演是谁？孔泾？没听说过啦。】

【是新人导演，做事好认真！】

【期待啊，什么时候播出？】

一上午，孔导的电话几乎被打爆。

有播出平台联系，也有新剧本找他，还有制片人寻求合作。

孔导忙忙碌碌的，脸上始终挂着笑。

同样高兴的不知所措的还有罗将，阮言秋拍戏间隙，他的电话打了进来：“言秋言秋，我涨粉了！”

“哦？”阮言秋边卸妆，边垂头含笑听着电话里罗将的兴奋。

“你猜猜涨了多少？十万呢！比我参加节目多多了，现在还在涨！”

“是好事。”罗将不适合唱跳，能在擅长的演戏领域有所成就，阮言秋替他高兴。

“剧播了还会涨更多的。”

“嗯嗯，还有几拨人联系我了，让我去试镜呢！民族英雄戚继光，教育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