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记得炒一盘花生米，也不至于能喝成这样。”

看着扫地小哥背过身，完全把他当成一个醉酒胡言乱语的疯子，不想理会，言若初笑着摇头，把手里的酒放在吧台上。

看来人的悲喜还真是不相通的，他还得去找志同道合的人才行。

……

席寒一进门就察觉到屋子里多出一个人的存在。

嗅到又是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他停在客厅的玄关处，看着沙发前的一道黑影，讥讽道：“你还真像蟑螂一样。”

又恶心人又打不死。

灯光亮起，言若初正叼着一根烟坐在沙发上，看到席寒眼底涌出一丝笑意，像等待夸奖的孩子一样邀功道：“我做的不错吧？那些人是不是都吓傻了？现在整个帝都的媒体都在报道这起案件吧？”

要不是第一起剥皮案时，他正好也在死者家打算偷点东西，还真发现不了席寒还有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

不过他也没想过要以此要挟勒索，只是觉得这么好玩的事情当然得一起参加，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他还是很乐于见成的。

下一刻，一道无形的力量就扼住了他的脖颈，言若初嘴里的烟也掉在地上，但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惧，反而还带着难以言说的兴奋。

席寒：“那些数字都是你写的吧？”

言若出：“可你不是就要杀九个人吗，我的影子在现场听到你跟手下说的，我只是放大了他们的恐惧，而且我做了死亡预告，明知道下一个死者是谁，却还是无法保全的那种绝望，哈哈不觉得太棒了么！不然你的做法也太普通了，跟我们一点也不配。”

“谁跟你，你们你们的。”风刃立刻又收紧了几分。

言若初被勒得额头上一片青筋暴起，苍白的面色因血液不流通而涨红几分，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人样了。

他看着席寒咧开嘴角：“好吧，这场计划的主导人是你，但是我觉得很有兴趣，一起加入不好吗，再说我也帮了你很多不是吗？整个皇室都是你的灭国仇人，你居然还对江既遥和江既海下不了手，这可不是成大事者该有的，你舍不得动手，我来替你永诀后患，不然因为你一时心慈手软，他们像你这样死灰复燃怎么，呃……”

气流卷起桌上的水果刀，直接刺穿了他的左胸，沿着肋骨的纹理，迅速剜掉一大块肉，发现里面是空的。

席寒皱着眉一松手，言若初随着水果刀一起掉在地上。

言若初看着他心有不甘的样子哈哈大笑，仿佛身上的剧痛已经感觉不到了，无数次的反复被杀，已经让他对疼痛产生了免疫，只要找不到他的本体，这世上就没有人能杀死他。

可这世界上又有谁能找到他的本体呢，那时候杀了母亲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对了，还有一个人，洛桉跟那个女人拥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也许他能找到自己的本体？

言若初慢慢闭上眼，这边的游戏差不多要结束了，去看看洛桉他有没有进步。

如果还像之前一样，只会仗着人多搞偷袭，还是直接把他的心脏吃了吧。

复制体在地板上渐渐咽气，主体在幽暗地下室的一张床上缓缓醒来。

*

他没想到，睡了三天刚从床上醒来，就又被洛桉打躺下。

余光瞥向腹部的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用本体来装逼了。

“你怎么做到的？”临死之前他最好奇的居然是这个，明明他的控影术是没有漏洞的。

洛桉：“其实我刚才射出了两只箭，你能控制影子，但当两只箭一起射出时，站在某个角度，阳光就只能映出一支箭的影子，这样你要控制也只能控制其中之一。”

言若初眨了眨眼，好像才明白刚才为什么洛桉一直往一个方向躲，却不攻击，原来他是在找阳光的角度。

原来是这样，哈哈……

他想笑可是身上的肉已经腐败的露出白骨，声带已经发不出声音。

听到洛桉下楼的动静，他伸手去掏兜里的烟盒，可是它已经跟衣服一起腐蚀成了灰烬。

他只摸到了一个打火机，虽然也已经锈迹斑斑，但总归还有个实体。

之前看到席寒杀人，他以为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伴，可以一起欣赏世界倾覆人性扭曲的快乐，可没想到他居然对仇人都下不去手。

世间最可悲的就是这种人，想做好人做不成，想做坏人却还保留着可笑的怜悯之心。

他索性就帮他一把，杀了江既遥和江既海，让拖累他的最后一点怜悯之心泯灭掉，彻底斩断他想回头的路。

可没想到，他压根就不想看着世界扭曲崩坏，觉得只要死那几个人就够了。

多令人失望。

右手和手里的打火机渐渐腐蚀在一起，咯嘣一声，手骨断裂掉在地上。他闭着眼弯起嘴角。

母亲啊，你总说我是个废物，其实你也一样，我们都是垃圾。

只不过你从不想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