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淳过来拉米米的手。
两个小不点立马去了儿童房,步伐欢快。
潘云霈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坐在沙发上,听着房间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淳淳一会儿念自己在幼儿园学会的儿歌,一会儿拿出她刚给他买的玩具,姐弟俩有说不完的话。
听着孩子们稚嫩的声音,潘云霈的嘴角不自觉露出浅浅的笑意。
这些日子,她慢慢冷静下来。
虽仍旧憎恨白明言为了蒋莹放弃了他们的感情,可至少,她已经接受。
这段婚姻,一开始给她带来幸福,但后来更多的是折磨。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过日子。
只是想起蒋莹,她依然意难平。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过,等到米米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淳淳依依不舍。
白明言打电话来,说今天在楼下找不到车位,麻烦潘云霈把孩子送下去。
“淳淳穿着睡衣,换衣服太麻烦了。妈妈先把姐姐送下楼,你在家里等我,可以吗?”潘云霈问。
淳淳懂事地点点头:“换衣服要很长时间,不要让爸爸等。”
淳淳都快五岁了,一个人在家里待十分钟不碍事,潘云霈便给米米收拾好小书包,送她下楼。
一路上,母女俩谁都没有开口。
生疏得像是陌生人。
只是远远地,看见白明言的车子,潘云霈忽然觉得她该说一些话。
“米米。”潘云霈轻声道,“以前弟弟丢了的事情,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单是责怪你,我也责怪自己。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能原谅我吗?”
米米停下脚步。
在路灯下,她歪着脑袋,双眸明亮:“那时候妈妈是生病了吗?”
潘云霈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其实她并没有生病。
在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她偷偷去看过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说,她并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也并不抑郁。
只是性格上的缺陷,让她下意识将所有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让自己好受一些。
“如果妈妈没有生病,那就是太自私了。”米米一本正经地说。
潘云霈一脸惊讶:“米米,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太过分了!”
“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妈妈很痛苦,所以你要爸爸、米米、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陪着你一起痛苦。但是老师说,痛苦被人分担之后并不会减少,只有把快乐分享给别人,才能带来加倍的快乐。”
米米的话,就像是轻飘飘地扇了潘云霈一个耳光。
她恼羞成怒:“你这样说太不负责任了!我不自私,我是爱你和淳淳的。只是你们一再推开我,不给我弥补的机会。”
“爱是伤害吗?”米米疑惑地看着潘云霈,明亮清澈的双眼中满是对她的质疑,“妈妈有多久没有见弟弟快快乐乐地笑过了?”
潘云霈一时哑然。
这时,白明言已经透过车窗,看见米米。
他下车,快步走来,将米米抱起来:“米米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米米用力地点头,嘴角弯弯的。
白明言笑着对潘云霈说道:“谢谢你送米米下来,我们先走了。”
米米的小手搂着爸爸的脖子,也不知道在与他耳语什么,笑得咯咯响。
潘云霈愣愣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许久都没有挪动脚步。
她有多久没有看淳淳开心地笑过了?
并不久,就在刚才,淳淳还笑得肆意。
只是,那是因为米米来了。
淳淳喜欢姐姐,喜欢爸爸,唯独不喜欢她。
潘云霈回到家,屋子里又变得冷冷清清的。
淳淳正在浴室准备睡前的洗漱,他的小手挤了牙膏,认认真真刷好牙,又洗了一把脸。
从踩脚凳上下来时,淳淳对潘云霈说道:“妈妈晚安。”
乖巧得让人心疼。
潘云霈回到房间,轻轻闭上眼。
可她睡不着,满脑子都想着姐弟俩一起玩时那欢快的笑声。
……
一连数日,潘云霈都睡不好。
那天,潘母一大早过来,帮女儿打扫了屋子,又进厨房做饭。
“妈,你别忙了,我来做。”潘云霈说。
潘母无奈道:“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趁着我还年轻,能帮忙就多帮着点吧。你说你也真是的,让你回家来住,就是不愿意。”
“白明言觉得我一个人带不好孩子,我偏要好好照顾孩子给他看看。”潘云霈固执地说。
“都已经离婚好几个月了,你还没放下,人家早就已经放下了。”潘母往碗中打了个鸡蛋,边搅拌边说道,“我听说,他父母都开始给他介绍对象了。只是他不愿意,说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
潘母和白明言的母亲在一个地方跳广场舞,两个人平时经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