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的安排真的公平吗?
她再也都不可能放肆地笑,也再不可能拥有崭新的人生了。
既然法律不能制裁他,不如让她用自己的办法了结这段恩怨。
蒋莹踢得孙长兴奄奄一息。
“我错了、我错了……”
“不要再打了,我疼……”
“放你走,放你走。”
孙长兴眼神涣散,苦苦求饶。
可是蒋莹的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一般,举起菜刀。
“这就疼了吗?”蒋莹冷笑,“我还有办法,让你更疼。”
只要手起刀落,这大仇就报了。
孙长兴彻底慌了,他的瞳孔不自觉放大,看着那锃亮的刀刃猛地就要落下,他抱着头,吃力地蠕动着身体。
他吓得流泪,身体不由控制,双腿一阵湿润。
尿骚味让孙长兴愣了愣,他惊恐地低下头看一眼,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着。
“不要——不要——”孙长兴怕她。
太晚了。
蒋莹已经不听劝,她蹲在他身边,刀口抵着他的脖子。
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到底是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蒋莹纤细的手也微微发抖,她把心一横,就要使劲时,忽地听见外头传来一声重响。
那是破门而入的声音!
脚步声响起,来的不仅仅是一个人。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谁都不能阻拦她。
蒋莹掌心出汗,却仍旧没有松开刀柄,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刚要下手,耳畔却传来两道熟悉、带着哭腔的声音。
“莹莹——不要啊!”
“莹莹!”
蒋莹彻底僵住了。
是出现幻觉了吗?
那是她父母的声音。
“立刻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但很快,对方的语气变得温和,“蒋莹,你的父母来了。”
蒋莹怔愣,用极慢的速度,缓缓回过头。
身后站着很多人。
穿着制服的警察扣着一个穿着囚服的犯人、白明言带着两个孩子、还有——
还有她的父母。
她整整六年不曾相见的父母。
她做梦都想念的父母。
蒋父穿着衬衫,如过去一样老派地扣住每一颗纽扣,虽戴着眼镜,镜片却挡不住他眼中的热泪。
蒋母苍老了许多,从前她最重视形象,现在却连头上隐隐的白发都忘了染。
他们俩几乎站不稳,两个人互相搀着,目光却连一刻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他们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们的女儿,从小如珠如宝一般捧在手心中疼爱的女儿,到底受了多少苦?
“莹莹不怕,爸妈来了。”蒋母颤抖着声音说。
蒋父也上前一步:“莹莹,来爸爸妈妈这里。”
蒋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还能见到父母。
她愣了许久,一只手还握着菜刀,另一只手则是仓皇地整理自己的头发。
她不能让他们看见自己这不堪的一面。
从米米的角度看去,蒋莹一个劲地整理头发,又一个劲地擦着自己的眼泪和鼻涕。
她看起来好狼狈,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来不及舔舐伤口,可怜巴巴得为自己作斗争。
“救命啊——救命啊!”孙长兴用手拍打着地面,喘着粗气,“她要杀了我……”
“叫救护车。”一个警察说道。
与蒋莹的父母一同来的女警则是上前,握住蒋莹的手,接下她手中的菜刀,温声道:“蒋莹,我们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就算他们千错万错,你也不能自己动手。即便你是受害者,可故意伤害他人必须得负上刑事责任,把他们交给我们,这些人,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蒋莹红着眼睛,看向女警:“可法律不会制裁他们。”
“怎么会呢?”女警将菜刀交给一旁的警察,温柔地说道,“你看,我们不是来了吗?”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蒋莹怔愣。
警方将孙长兴拽起来,让穿着囚服的人贩子指认:“你有没有和这个男人做过交易?”
人贩子刚才已经将孙长兴看得一清二楚:“是他。当时我拐走那孩子,回到江北老家,老乡说让我去偏远的村子转转,说不定会有人稀罕这男娃。我听他的话去了一趟,碰上这个人,最后把孩子卖给他。”
孙长兴没有力气,可他的脑子还在转,听了人贩子的话,他陡然一慌,心中已然觉得不妙。
“你怎么能肯定是这个男人?”警方又问。
人贩子说道:“这人真是抠得要命,不单单是他,他妈也一样,那刻薄劲,看一眼就忘不了。那时候我开价三千,他们硬是给我砍了一半的价格。这才过了一年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