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莹,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关心我。”孙长兴心头的疑虑彻底被打消了:“好!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蒋莹浅浅一笑:“嗯,好好过日子。”
虽说家里少了个孩子,但好歹警方已经走了,这孩子并没有给孙长兴带来什么麻烦,再加上他通过这件事情明白到媳妇对自己的心意,怎么样都不亏。
一想到这里,孙长兴心情大好,拿了钱就出门买酒,说是晚上要好好庆祝一顿。
蒋莹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许久,对孙老太说道:“妈,我去厨房做饭。”
孙老太觉得蒋莹的语气变得阴沉沉的,可也没有多想,摆摆手就让她去了。
蒋莹站在厨房里,准备着做饭要用的食材。
她将青椒剁成小块,拿起菜刀看了一眼。
想了想,她蹲下身,拿出一块磨刀石。
蒋莹一遍又一遍磨着刀,陷入无尽的沉思。
大不了,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
一家四口离开蒲桃村。
天色已经沉下来,现在从蒲桃村去林州机场得花好几个小时,并且不一定能赶上最后一班飞机。
白明言想让孩子们好好休息,一家四口便坐车去市中心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间套房。
淳淳身上脏兮兮的,光是给他洗澡就花了白明言好长时间,而潘云霈则是下楼去就近的商场买了几件童装。
“孩子穿多少码?”店员问。
潘云霈微微一怔。
孩子丢了一年多,她已经不知道他穿多少码的衣服了。
“我儿子四岁了,女儿五岁,你看穿多少码?”潘云霈问。
店员给她挑了几身大小合适的童装,开单时,笑着说:“真羡慕您,一看就是平时家里的事情有家人或者保姆操持打理的。像我就不会不知道孩子穿多大码,甚至还得算着买大一号,好多穿一年呢。”
潘云霈付了钱,接过衣服,表情尴尬。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操心的妈妈,以前淳淳还在家时,她照顾着两个孩子,事无巨细,分身乏术。
可是后来淳淳丢了,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连她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不知道淳淳穿多少码的衣服是正常的,可刚才,她甚至不知道米米穿什么码。
米米可从来没有丢过,一直养在她身边。
这足以证明她的失职。
潘云霈回到酒店套房时,白明言已经帮淳淳洗好澡。
孩子的头发湿湿的,双眸也湿漉漉的,身上包裹着白色的浴巾,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
潘云霈给淳淳打开新买的衣服包装,刚要帮忙穿上,忽地看见他大腿上的伤痕。
“这伤是怎么来的?淳淳,他们打你?”潘云霈惊呼。
白明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下去。
刚才帮淳淳洗澡的时候,他明显可以感觉到孩子并不愿意提及之前发生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心中早就已经留下阴影。
潘云霈却不肯:“他们为什么打你?是怎么打你的?”
淳淳皱着眉,小脸板着,轻轻摇头。
“你告诉妈妈,妈妈是最疼你的人,我会保护好你的。”潘云霈的眼眶红了,气愤道,“这一家子人真不是东西,刚才说的像是人话,没想到居然在背地里打孩子!淳淳,他们到底是怎么对待你的,你说啊!”
潘云霈的音调骤然抬高,双手紧紧捧着淳淳瘦削的小脸蛋,着急又心疼。
可是,被她这样一吓,淳淳就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惊慌地后退,用力摇头。
“你告诉妈妈啊!”潘云霈还在说。
“不要再逼他了。”白明言沉下脸,“能不能让他先休息几天?”
潘云霈抿着唇:“我是为了他好。”
但她到底没有再勉强淳淳说他不愿回想的过往。
家庭式套房里有一张双人床,一张则是孩子们睡的床。
潘云霈心疼淳淳的遭遇,想要哄他入睡,可是孩子只是拉着米米,要米米陪着。
米米就和弟弟一起窝在儿童床上。
“由着他们吧。”白明言说。
潘云霈只好作罢。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孩子明明回来了,可他们家的气氛却很难再像过去一般温馨快乐。
夜深了,白明言关闭明亮的射灯,只留了床前一盏小夜灯。
米米和淳淳一起躺在儿童床上,两个人都很安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米米小声说:“弟弟,等回家之后,你想做什么?”
淳淳想了想,用小气音告诉米米:“我、我想放风筝。”
“好啊!淳淳长大了,不用爸爸妈妈帮忙,也可以把风筝放得好高。”米米笑吟吟道。
淳淳想起放风筝,神色慢慢舒展:“我好像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这不是还有姐姐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