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妈妈,你真的要丢下我和姐姐,跟姜斌叔叔走吗?”米米又问道。
这下子姜永强一愣,随即心头仿佛被重锤一击。
他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对自己!
“你要跟那个野男人走?”姜永强龇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看着吕霜霜怪异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忽地冷笑出声:“行啊!我看你能不能走得了!害死人的,能拿着受害者的钱去外面逍遥快活,是老天不长眼,还是警察同志不长眼?”
“你胡说!”
姜永强大声说着,目光落在吕霜霜惊慌失措到几乎失态的脸上,愈发有报复一般的快感:“白大庆比我还要背,辛苦打拼的钱没了,最疼爱的孩子也没人要了,他在棺材里都要被你气得爬起来!”
“不!最可气的不是这个,最可气的是,他的命都是因为你丢了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人家的日子本来就已经越过越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姜永强说的话掷地有声,在这个屋子里回荡着。
吕霜霜手足无措,哭着上前要捂住他的嘴。
可是她越着急,姜永强就越兴奋,他的声音愈发高亢,脸上甚至露出扭曲的笑容。
“我没有——我没有——你——”吕霜霜奋力解释着,却不想余光一扫,看见屋外站在一群人。
那些个都是村民,而带头的,则是白小敏。
他们呆若木鸡地看着她,尤其是白小敏,此时已然目瞪口呆,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白小敏从出生开始,就被大家用同情的眼神看待。
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个可怜人,只唯独她的父亲不是这样认为的。
父亲不富有,却很有骨气,虽残疾,但并不自卑,他说只要坚持下去,人生一定会看到希望。
白大庆去世的时候,白小敏哭了好几天,人生第一次尝到失去亲人的痛楚滋味。
可村长爷爷说,生死有命,让她千万要看开一些。
白小敏听村长爷爷的话,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原来爸爸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你刚才说什么?”
“是你媳妇害死大庆的?”
翠兰婶一下子就沉下脸,手指头远远戳着吕霜霜的脸:“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不是的,我没有。”吕霜霜慌张不已,忘了哭泣,只是把头摇成拨浪鼓。
姜永强却露出了阴狠的笑容,说道:“当时白大庆死后没多久,我就和吕霜霜在一块儿了。一天晚上,她趴在我肩膀上悄悄说,她每天都想着我,但也知道只要白大庆还活着,就永远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吕霜霜的心坠入谷底。
曾经深爱的人,竟会在此时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往她心窝捅刀子。
“究竟什么情况?”住在翠兰婶家隔壁的警察崔德严肃出声,若只是姜永强的一面之词,并不会令他怀疑,问题是,吕霜霜的神色太心虚,仿佛被戳中了心事。
“我已经打电话通知同事,他们马上就会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崔警官充满着威严,只一句话,就已经让吕霜霜浑身没了力气。
她对上姜永强得意的笑容、白小敏失望痛恨的眼神、米米嫉恶如仇的小表情,以及村民们不敢置信却又对她深恶痛绝的愤怒脸色……
她的心逐渐凉了下来,最后,她望向那个被姜永强翻开的行李箱。
里面有她给自己准备的漂亮衣服。
衣服很时髦,多得数不清,她早就已经想好,先穿着这些衣裳和姜斌到处游玩,当是度蜜月。
反正两个人手头上的钱还足够,玩个够本再考虑将来也不迟。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都被毁了。
村口传来警车的声音,随后几个警察下车,往村子里走:“请问吕霜霜住在哪里?”
吕霜霜的腿软了。
她抿着唇,眼泛泪光,而后冷冷地望向姜永强。
都是他。
她本来是打算好好过日子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就不至于到这一步。
“崔警官,是姜永强和我一起害死白大庆的。”吕霜霜死死地指着姜永强,眼中淬毒。
姜永强愣住了:“我没有!我是冤枉的!吕霜霜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拖我下水!我没有!我没有……”
姜永强与吕霜霜被警方一并带走。
等到屋子里安静下来之后,村民们都用无比同情惋惜的眼神望着白小敏与米米。
自己的亲生母亲,害死了亲生父亲……
这让孩子怎么接受呢?
翠兰婶说道:“孩子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婶子帮忙的,尽管出声。”
“对,肚子饿了就来叔家吃饭。”
“你们李阿姨今天带两个孩子去镇上了,等孩子回来,你们可以过来找他们玩。”
村民们热情地邀请着。
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