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都没能走出这个山村，而她的一生，又太过短暂。

“姐姐，你这里——”米米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白小敏的背。

白小敏的脸色一变，仓皇无措，想要躲开。

村里小孩说她这样的，和怪物没区别，她怕吓着米米。

“你会痛吗？”米米认真地问。

白小敏愣了一下。

所有人都觉得她看起来很奇怪，即便他们嘴上不说，但目光触及到她的背时，总是会悄悄挪开视线。

没想到，米米在意的，竟是她痛不痛。

“不会痛，从很小的时候就这样，姐姐习惯了。”白小敏小声地说，顿了顿，又问，“米米不怕吗？”

“不怕。”米米扬起笑脸，“这里可能装着天使的翅膀，姐姐以前是天使，来到凡间的时候，天使长老忘记给你摘下翅膀了，所以看起来和别人不一样。”

米米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眼中光芒璀璨。

白小敏第一次听见这说法，好奇而又期待地问：“天使是什么？”

“小天使被天使长老保护，来到凡间，保护人类，因为你身上背负着重大的责任，所以才不得不经历更多的磨难。”米米一本正经地解释，“姐姐一定也不知道小精灵吧？小精灵是最聪明的，而且——”

【系统忍不住插嘴：行了行了，别自夸，小心一会儿得说漏嘴了！】

米米被抓包，只好闭上嘴巴。

小精灵确实很厉害啊，还不准夸啦？

而这时，站在一边的白小敏，心中多了几分憧憬。

她和别的孩子都不一样，是因为她身上背负着更多的责任吗？

什么是小天使？

她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但是感觉，好像很美好。

小湖的对岸，正在洗衣服的几个妇女见这一幕，不由议论起来。

“白家大女儿真是看得人怪心酸的，平时别的孩子都在村里疯跑，她就每天在家里干活，在餐馆里帮忙。我上次跟霜霜说，让孩子出来玩玩，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孩子残疾，在外面吓到人就不好了，可既然这样，他们俩口子餐馆忙的时候，怎么就非要孩子在里面帮忙端菜呢？”

“还不是因为那些城里人好心，看见孩子可怜，觉得他们俩口子也不容易，有时候会多给十块二十块的。小敏都十岁了，她七岁那年，村长提议让她去念书，她心里想得不得了，好几次求他们俩口子送自己去念书。结果姜永强说，本来以为她身体残疾，没想到脑子也残疾了，一个残废跑去念书，就算考上大学了，难道还真能去上？”

“其实残疾人考上大学的多的去了，而且国家还会给一些补助，报纸上都登了，根本不像姜永强说的那样没可能。说来真奇怪，姜永强对米米倒是好的，怎么非针对小敏？”

“他心坏，看孩子残疾就嫌弃，要不是因为咱们村子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只怕他能直接把孩子扔了！不过好在米米对姐姐是好的，要不小敏这孩子在家里这日子得多难过啊……”

几个妇女讨论着，心里头沉甸甸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即便米米和姐姐亲，但她毕竟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能做的太少了。

小敏这孩子过得苦，现在还小，就已经要历经这么多磨难，长大之后，恐怕日子非但不能变好，还会往更坏的情形发展。

只可惜，大家虽同情，但都是无能为力。

……

此时，屋子里是旖旎一片。

吕霜霜面色潮红，换好衣服之后给姜永强递来一根烟，一杯水。

“火呢？”姜永强问。

“瞧我，给忘了。”吕霜霜又屁颠屁颠地跑去拿打火机。

姜永强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睛眯起来，满意地看了吕霜霜一眼。

她第一段婚姻持续了数年，不过她当年结婚早，如今也才三十岁，皮肤白白嫩嫩，还特别知情识趣。

更让他满意的是，娶了她，能让他得到无穷无尽的好处。

设施齐全的自建房、生意上了轨道的小餐馆，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你说白大庆蠢不蠢，真以为自己能生得出像米米那样正常的孩子？就不说米米健健康康的了，就光看孩子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哪里像他？”

提起白大庆，吕霜霜的嘴角撇了撇。

她不情愿说起自己的上一段婚姻。

当年家里穷得叮当响，父母给她找了好几户人家，别人都嫌弃她，空有长相是没有用的，毕竟她的父母身体不好，底下还有两个小弟，这么困难的家庭条件，谁愿意娶她回来？

后来，她弟弟在家里闹着要娶媳妇，吕父和吕母实在没办法了，就到处去打听。

还真让他们打听到一个人——白大庆。

白大庆虽年纪大，还残疾，但他手头有一笔数目不小的拆迁赔偿款。

吕霜霜只好听家里人的话，和白大庆见面。

看见他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