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凯听不明白她说什么。
也听不进去。
但这想必是他最后一次听见她柔软悦耳的声音了,他贪婪地感受着,最后苦笑:“我的爱不是占有,今天我想要找一个人垫背、陪葬,但那个人从来就不是你。由始至终,我都没想过伤害你。”
那把刀,是他带来的。
起初是想吓唬井若心,他没想到的是,姜宁也在井家。
看见她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欢喜快溢出来,可最后,他失望了。
他失望了,却也不会真的伤她分毫。
刀扎在身上的感觉,太痛了,他不忍心的。
“不要再做没有必要的解释,赶紧走。”赵警官说着,又走到白景轩与姜宁面前,“麻烦二位也跟我们一起回去一趟,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
姜宁点头,双腿还有些发软。
白景轩搭住她的肩膀,用外套将她包裹起来。
感受着这样的温暖,姜宁扬起脸,看着他锋利的下颌和幽深的眼眸。
这是深深的安全感。
“谢谢,还好有你在。”姜宁看着他,眸光明亮。
“我一直都会在的。”白景轩温声道。
姜宁一时失神,抿了抿唇,没有接他的话。
……
这一次被带走后,傅凯老实了。
冷静下来之后,他是后悔的,他悔恨不已,只怪自己钻牛角尖,走了一条不归路。
在之后的审讯中,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等待接受法律的制裁。
而另一边,井若心被一刀捅中脏器,失血过多,性命垂危。
在医院里,她那无缘的未婚夫用尽所有的人脉关系,请来全国最好的医生为她做手术,救回她的命。
手术后,他贴身照顾,直到她醒来的那一天。
看见他的那一刻,她眼眶发热,虚弱地开口:“你——”
只是,那成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看见她醒来之后,他安了心,决定听父母的话,与她断绝来往。
等他走后,张静岚失魂落魄地说:“其实那天白景轩的助理没能联系到朱家,你说的那些话虽然在监控下都被录下来,可是他们并没有听见。如果不是后来你死死拉着井若清,要害死她的冲动行为,如今你还是朱家未来的儿媳。”
井若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她以为自己一定不可能嫁到朱家了,所以才对井若清赶尽杀绝。
可没想到,其实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她不这么恶毒,也许她能成为朱太太,跟他过幸福美满的日子,她将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井若心哭了,她哭得声嘶力竭,又因过于激动,伤口被牵动,疼得她面色苍白。
没过多久,井若心的精神情况出现异常。
她总感觉眼前有好几道重影,那都是来加害于她的人。
她害怕地抱紧自己的头,躲在被窝里,又藏到病床底下,藏到任何能躲藏的地方。
最后,她失踪了。
医护人员与张静岚在医院的顶楼找到她。
她站在顶楼的边沿,转头看着他们,唇角露出一抹破碎般的笑容。
几经周折,消防员救下井若心。
只是下来之后,她捧着消防员的脸,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景轩,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站在不远处的张静岚捂住嘴,无声哭泣。
井若心得了精神分裂症。
她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而张静岚那边,日子也还没过消停。
井父联系了律师,让张静岚净身出户。
当初她对井若清做的一切不会因为时间的过去而被平息,相反,那就是扎在井父心中的一根针,他必须拔去。
“不仅是你,就算若心恢复健康之后,我也不可能再允许她回家了。”井父冷声道。
“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就对我这么狠?”张静岚哭着问。
井父看着这张曾经绝美的容颜,心头一阵阵发寒:“你对我的女儿,难道就不狠吗?”
张静岚还要再为自己辩解,只可惜这次,井父不会再听了。
她得等到进了审讯室,对警方诉说自己有多么无辜委屈。
张静岚与傅凯的刑期都下来了,他们得到应有的制裁。
而精神病院内,井若心仍旧痴痴傻傻,歪着脑袋唱歌。
护工在为她擦洗身体的时候说:“你妈和那个医生下半辈子要在牢里蹲着了,你倒幸运,疯疯癫癫的,什么都不用愁。”
井若心笑着,用手勾了勾自己干枯的发丝。
护工又说道:“不过也说不上幸运还是不幸。要是坐牢,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可你现在疯癫了,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多好的女孩啊,家世好,学历高,长得还漂亮,为什么非要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