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了吗?
……
姜宁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中,她再一次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那一天,她们抢走她的通讯设备,将她丢进地下室。
地下室上了锁,每当她敲门时,就会听到那铜锁与铁门碰撞时的“哐当”声响。
没有人理会她。
佣人每一顿都会来送饭,就算她哭闹或是挣扎也没有用,对方送了饭,就立马关上门,连一句话都不说。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从没有做过产检,经常害怕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地下室是寂静的,她害怕,也孤独,无数次抱怨。
可每当抱怨的时候,肚子里的动静就会让她安静下来。
她怕吓到孩子。
那一天,外头雷声大作,下了倾盆大雨,声音甚至传到地下室。
她见血了,肚子疼得出奇,她想着只要她们送自己去医院,那可以趁乱请医生报警。
她等待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满身都是汗,等到最绝望时,地下室门打开了。
她以为看见曙光,可是并没有。
来的是一位医生,和一位助产护士。
如同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她的孩子出生在地下室。
是一对双胞胎,一儿一女,很可爱。
可她的孩子很快就被抢走了,因为那对母女说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大人物,她们满心觊觎。
姜宁很害怕,她必须逃跑,否则可能会被关在地下室直到终老。
她跑了,跑得很快。
后头传来她们母女俩的声响:“你不管你爸了吗?他还躺在医院!你要是不管,他会死的!”
声音渐渐远了,她犹豫,顿住脚步。
突然之间,一道强烈的车灯光在眼前闪过。
思绪戛然而止。
醒来的时候,是一位好心的医生照顾她。
他说她受的只是外伤,一时失去记忆,可能是头部有些许震荡,但并不严重,他的诊所就可以治疗。
她非常感激。
后来,她在医生的帮助下改了名字。
整整五年的时间,她视这位医生为恩人。
但刚才,她想起来了。
那位医生,原来就是当年的私家医生。
是当年她在生产时苦苦请求,求他能帮忙报警的那位医生。
惊叫一声,她从噩梦中醒来。
她满头都是汗,面色惨白惨白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都过去了,没事的。”白景轩紧紧抱住她,轻拍她的背,“我们已经报警,傅凯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怀抱宽大又温暖,让姜宁纤细的肩膀不再颤抖。
只是很快,她推开了他。
白景轩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对上的却是姜宁的空洞眼神。
姜宁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只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呈防御姿态。
她是受了刺激,吓坏了。
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白景轩扶着她的肩膀,将披肩轻轻搭上去,温声道:“不着急,好好休息。”
……
姜宁的情况很不对劲。
她不出门,一句话都不说,从早到晚将自己封闭起来。
米米和白子禾很担心,经常会来看她。
可是面对两个孩子时,姜宁的表情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了。
从前她的笑容灿烂而又自信,只要她的所到之处,都是充满着阳光的。
可现在,她胆怯、隐忍,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和他们相处。
他们的妈妈,好久没有笑了。
米米不由哭了,她好害怕,她感觉妈妈看起来好脆弱,仿佛要消失了。
见状,作为弟弟的白子禾就只好学着懂事一些,不让年仅五岁的姐姐再为自己操心。
姐弟俩终于正式开始上幼儿园了。
两个小家伙所在的是一个班,米米很快就适应到这样的集体氛围中。
米米一交到朋友,就会拉着白子禾一起玩,让弟弟加入到小伙伴的游戏中来。
白子禾一开始不愿意,可他毕竟还小,也是贪玩的,有时候听见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他不自觉想要靠近。
于是,白子禾真香了。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白子禾仿佛变了个人。
他不再孤僻乖张,不再用鼻孔看人,交到了很多好朋友。
而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白景轩则一直陪着姜宁。
她不愿意说话,不愿意走动,他便不勉强,只是安静地待在她身边,让她知道,只要她有需要,他都在。
常年在白家工作的佣人们看见白景轩的变化,都非常震惊,这还是当初那个对谁都爱理不理的他吗?
最惊讶的,当属白老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