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米米长得太快,就立即上网查如果抑制孩子长高。
网络上的答案千篇一律,少运动、不要睡太早,也不能吃得太营养。
她想要实施,可每当这么做时,就会被白思源拦着。
金美凡气得不得了,却又不能撕破脸,毕竟自己这念头要是被米米知道,又在哪次采访时爆出去,那她就不用做人了!
就在金美凡气得脸色都变了的时候,米米从白思源的身后钻出来,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
一股莫名的憋屈感觉从脚底窜到头顶。
金美凡忽然发现,这兄妹俩团结起来时,总会让她吃哑巴亏。
时间一天一天过,渐渐地,金美凡与白跃平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几乎一个季度过去了,为什么品牌方还是不给他们转钱?
金美凡去了那公司的财务室一趟。
“钱早就已经给你儿子了,他没有告诉你吗?”
“对了,我还听说你们家米米开了个视频网站的账号,现在里面已经有不少打赏了。你该不会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吧?”
从那大公司出来的时候,金美凡面色铁青。
她忘不了财务的表情,震惊又带着几分探究,仿佛她在家里对一双儿女刻薄亏待,他们才会对她留一手。
明明错的是白思源和米米才对!
金美凡气势汹汹地冲回家,一进家门,见白跃平也在。
她指着白思源破口大骂:“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几十万的钱,全都被你一个人吞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还吞这笔钱,是人吗?”
金美凡气急了,就像他小时候一样,直接抄起鸡毛掸子想要打一顿。
可如今的白思源早已不是儿时的他。
白思源沉下脸,一把抢过鸡毛掸子,精瘦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冷冷地盯着金美凡:“这钱是米米的,你们没有权利花。”
“她是我女儿,我怎么不能花她的钱了?”金美凡骂道。
白跃平的语气要缓和一些:“我们生养你们,孩子赚到钱给父母花有错吗?可怜天下父母心,思源,你现在是叛逆期,还不理解我们。”
白思源的手紧攥着鸡毛掸子,质问道:“把孩子推到大众面前,花孩子赚的钱,过几年舒服日子。等孩子没有利用价值了,一把甩开,不遗余力地毁掉。你们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为人父母的用心吗?不,你们有良心吗?”
这是什么忤逆儿子!
金美凡气得想要扇他一个巴掌,可手还没落下,却对上白思源的眼神。
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睛。
原先如一潭死水的眼底居然有火焰,蕴着怒气。
金美凡的心不由慌了慌。
她咽了咽口水,又尽量理直气壮道:“那是不是你哄妹妹,把赚过来的钱都给你?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
“哥哥没有哄我,这钱就是要给哥哥,我和哥哥才是一家人呢!”米米小脚一蹬,跳得高高的,冲金美凡发飙。
这是反了天了!
金美凡终于忍无可忍,她怒不可遏,心道打不过大的,难道还打不过小的吗?
再不教育,连米米都要无法无天了!
她咬牙切齿,正要动手,却不想白跃平拦住她。
“有话好好说。”白跃平说。
金美凡气愤道:“什么都不干,就会享受渔翁之利,现在还装好人!”
“我怎么享受渔翁之利了?你也就最近带着她去拍照花点时间,以前还不是每天在床上躺着?当年让你在家看着儿子,你把他锁在家里跑出去打麻将,他的脸都被一整个水壶浇成那样……”
“好意思说我?当时你自己还不是跑出去跟狐朋狗友喝酒了?再说了,我乐意躺着?那些工作又苦又累,是人干的吗?当初嫁给你的时候说让我过好日子……”
俩口子大吵起来,声音一个塞一个高。
米米漆黑的眼珠子一转,小手牵住哥哥的手。
她双下巴一抬,冲着敞着的房门示意。
在哥哥领会过来之后,米米便撒开小短腿,拉着哥哥往外跑去。
“人都跑了!”金美凡着急地说。
白跃平不让她追,死死拽着她的手:“把话说清楚,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嫁给我亏待你了?”
身后的争吵声无休无止。
米米拉着哥哥跑得飞快,等跑不动了,她大口大口喘气。
“咻”一下,白思源一把抱起她,将她扛到自己的肩膀上。
米米一下子就坐得老高老高的,眼睛一亮,高兴起来。
见妹妹并没有因为父母的争吵而感到难过,白思源松了一口气。
他平时从不会刻意与父母起争执,尽量做一个透明人,不过是因为妹妹太小了,他不希望给她留下阴影。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那些阴影会由童年开始,伴随小孩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