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刻,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但即便如此,她心底仍抱着一丝期望,也许只是协助调查而已。
可刚才看见曾依宁躲在江思雨身后,那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都坍塌了。
是曾依宁,是曾依宁告的密!
张晓兰狠狠地瞪着曾文斌:“我自己的女儿,还不能打了?”
她的双手被箍在身后,却还是用力挣扎着,看起来就像是已经失去理智。
警察拿手铐将她扣起来,可她还有一张嘴。
张晓兰破口大骂:“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口口声声答应我,会把事情办好,不把打开房门的事情告诉他们,没想到一个转身就又去这对有钱人面前卖乖了!”
“你这孩子的心可真黑,我帮你弄走了那小哑巴,你居然来倒打我一耙!”
“是啊,他们有钱,我没钱,你想跟他们过!可有什么办法?你这辈子,身体里流的都是我和你爸那低等的血!”
亲口听见张晓兰承认是曾依宁打开大门引狼入室,江思雨一阵眩晕。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曾依宁,声音颤抖:“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曾依宁浑身都疼,脸颊上还已经通红一片,她用力摇头,一个劲打哭嗝。
曾文斌失望地别过视线,看向张晓兰:“不是她,是米米告诉我们的。”
“怎么可能?那是个哑巴!”张晓兰尖声反驳,可话音落下,她的眸光之中透着惊恐。
“报告队长,我们已经追查到张晓兰的亲生弟弟张晓军的下落,他开长途到了邻市,我会马上与邻市警方取得联系,将他缉拿归案!”
张晓兰愣了。
连她弟弟都要被抓住了。
那米米呢?
曾文斌仿佛看透了她的心,冷声道:“米米已经安全到家。”
张晓兰双腿发颤,仿佛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颓然地后退几步。
警方不在意她这把戏,没有理会,准备将她带走。
只是,就在张晓兰几乎要瘫倒在地的那一瞬间,江思雨的眸光不经意地落在她的颈间。
那是一条钻石项链,璀璨夺目,与她朴素的衣着极其不相称。
那是张晓兰仍旧没舍得卖的项链,她还想再拖延几天。
“那——那是——”江思雨双手拉着曾文斌的胳膊,寻求支撑,“那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找了好几天……”
张晓兰吓得一个激灵,一把扯下项链,狠狠地丢向曾依宁:“这可不是我偷的,别把罪名安在我身上!是我闺女心疼我没有首饰,偷偷去拿出来送给我的!”
项链断了,在地上散落开来,而那颗明晃晃的钻石,却像是被蒙上一层阴霾。
曾依宁只知道自己有多害怕,那一遍一遍席上心头的恐惧让她不自觉地发抖,脸上早就已经没了血色。
江思雨双手掩面,接受不了这事实。
那是她用无数个日与夜教育出来的孩子,她盼着孩子成人,盼着孩子成才。
可究竟她的教育在哪一步出了问题,为什么孩子竟会变成这样?
“先配合警方。”曾文斌握住江思雨的胳膊,低声说。
一下午的时间,曾文斌夫妇与曾依宁都在配合警方做询问笔录。
夫妻俩冷静下来,终于得知了一切真相。
原来张晓兰早在数月前就已经混到幼儿园,与曾依宁培养好感情,她们母女俩生怕米米的存在会将夫妻俩的注意力全部转移,便联手做了这么一场好戏。
先由曾依宁打开家中大门,再由张晓军进屋,掳走孩子。
他们避开监控,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想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从警察局出来,江思雨一脸颓唐,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丈夫。
曾文斌的脸色也是铁青的,他不敢想象若不是米米足够聪明机智,又或者她还没有学会说话,如今她会在哪里。
是被拐卖到山里吗?
也许他们这辈子都找不到她,甚至还会抱怨孩子不懂事,在三更半夜跑出去,弄丢了自己。
“林助理有没有说什么?米米在家还好吗?”江思雨红着眼眶,轻声问。
曾文斌说道:“米米不在家,她收拾了书包,去钟老师家住了。钟老师说,孩子这是离家出走。”
江思雨的太阳穴突突一跳:“为什么?”
可话音落下,她甚至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一巴掌。
米米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她难道不清楚吗?
那天她丢了项链,米米一个劲在她面前蹦跶,小手指着曾依宁,是因为知道真相。
那天她在做饭,米米把她拉到小花园里要说话,是因为看见了张晓兰。
后来米米等了她一晚上,而她照顾假装身体不适的曾依宁,等回来时,看见米米睡着了……
为什么钟晴宁愿将米米离家出走的消息告诉曾文斌,而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