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米米让她给厂长磕头,想要留下来。
可刘厂长铁了心,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我不想摊上事,你去找其他工作吧。”
想了想,他又看了一眼米米:“你媳妇已经被关进去了,这次的事就当一个教训,以后米米要是再出什么意外,警方也不会放过你。”
白大勇低着头,任由他说,一脸怂样。
米米虽然有些失望,可她能够理解刘厂长。
精灵长老说了,小朋友要知恩图报,厂长叔叔是个好人,她应该感谢,而不是像白大勇一样怨恨人家。
刘厂长同意宽限白大勇几天,等到张晓兰被放出来之后再收拾东西离开也不迟。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既要搬家,又要带孩子,恐怕够呛。
白大勇索性不上班了,成天不是打牌就是喝酒,混沌度日。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终于到了张晓兰被放出来那一天。
膘肥体壮的一个妇女,在拘留所担惊受怕二十天,竟瘦得脸颊都瘦削了不少。
太苦了,天知道她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签了字,认了错,被警方训斥一顿,保证不敢再犯。
这地方真晦气,一分钟都不能多呆,张晓兰转头刚要走,却突然被留下。
“你等一等,有人要见你。”女警说。
张晓兰的鼻子一酸,顿时心窝窝里淌过一阵暖流。
一定是她男人,心疼她这段时间过得太苦,特地来接她了!
好日子要来了!
张晓兰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听见脚步声,猛地一转头就要往自己男人身上扑。
可不想,她扑了个空。
站在那里的是江思雨!
这些天,江思雨心中记挂着米米。
她总觉得那孩子怪可怜的,又聋又哑,还被蓄意抛弃。
江思雨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既然她与孩子有缘分,那便能帮就帮了。
至少,为孩子说几句话,或许张晓兰能听得进去。
“怎么——怎么是你?”张晓兰震惊地开口,吞了吞口水。
“那天是我在超市碰见米米,送她去警局的。”江思雨本就高挑,此时穿着高跟鞋,更能俯视张晓兰。
脑海中种种声音充斥碰撞,让张晓兰六神无主。
她双手局促地捏着多日不换已然发臭的衣服,惶恐道:“你、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他们恶意调换了孩子……
知道他们每天将曾家真正的女儿往死里欺负,甚至想要丢弃……
以曾家的势力,若是这件事暴露,她绝对不单单是进拘留所。
说不定要判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的!
张晓兰的脑袋轰隆隆响着,连双唇都在颤抖。
她用力地摇头,拼命往后退。
“不、不……”
……
白大勇并不知道张晓兰今天出来了。
这些日子,他喝酒打牌,每天醉醺醺的,这会儿刚从牌桌下来,输得身无分文,心里一肚子气。
一进宿舍,见米米一个人坐在床上,羡慕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和人。
宿舍里只有个连话都不会说的脏孩子,衣服裤子和臭袜子没人洗,味道格外难闻,前些天吃剩下的饭菜也没个人丢掉。
他越想越烦躁, 心情差了,又想打孩子。
说起来,一切不全都怪这孩子吗?
白大勇将酒瓶往边上一推,像揪一只小鸡子一样,将米米拽下来。
“你看什么看?想出去?”白大勇瞪着她。
米米茫然地点点头,忽然觉得他好可怕。
【系统操碎了心:米米小精灵,快跑,他要打人了!】
打人?
米米从来没被人打过。
在这个世界,原身姐姐虽然受了不少委屈,可她穿过来之后,无数次在危急关头保护了自己。
米米不怕坏人,可白大勇喝了太多酒,理智都已经被酒精吞噬。
他是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大人。
米米害怕了。
阴影笼罩下来,白大勇黑着脸,一步一步逼近。
“还想出去?你哪来这么好的命?要不是你,老子会丢了工作?”
“现在没钱了,也没饭吃了,以后连住在哪里都成问题。”
“这是哪来的讨债鬼?老子欠你的?”
大手扬起,丝毫没有控制力度,冲着米米的脑袋挥去。
只是好在米米灵活地躲过。
这一躲,彻底激怒了白大勇。
他暴跳如雷,瞪着眼睛去拉扯米米。
米米害怕得不得了,趁着他手臂抬起,从他的咯吱窝下钻了出去。
米米跑得飞快,用尽吃奶的力气。
宿舍太小,只一会儿就被逼到门边。
这样的反抗使得白大勇气红了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