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活人,如果不是听他的心脏依然强有力的跳动着,姜糖几乎以为傅灵均死了。
他趴在傅灵均的胸口许久,但这一次,傅灵均没有睁开眼睛坐起来将他抱在怀里,只是脸色不断地苍白下去。
有一种他正在死亡的错觉。
姜糖可是曾经直面过傅灵均死亡的人,那次也不知是什么阴差阳错,他被将死的傅灵均拉去神交,过后就慢慢恢复了。姜糖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现在傅灵均的身体没有变成一个黑色的巨茧,那就说明这两次的情况不一样,上次能救,这次便不能救。
怎么办,他要出去找相行看看?或者是让相行出去找盛意雪?好歹盛意雪也是个药修,多多少少有点用吧?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
姜糖从傅灵均的怀里爬起来,当即就想从床上跳下去。
然后他就在床边顿住了。
大佬和相行都很宠他,每次上上下下都有人抱来抱去,他还真没自己下去过。
畏高的白团子在床边踌躇了一秒。而后毅然跳了下去。
长胖了的姜糖落地不太轻巧,原本就疼痛的两只前爪受不住那么大的力道虚软下去,咕噜噜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下来。
姜糖第一次这么嫌弃自己小巧的体型来,等他连滚带爬跑到了门边,无力的爪子根本打不开这扇紧闭的房门。
小巧的毛团子撞了好几下门,撞得浑身都疼,最后终于没力气了,只要啪叽一下坐在地上噫噫呜呜的哭。
守在隔壁的相行听到了姜糖的声音,脚步声轻轻停在门口。
怕吵醒客栈内的其他人,他蹲下身小声说:“小白。”
“噫呜呜!”姜糖又推了推门,示意他进来。
傅灵均自然在房间外设置了结界。但结界只防外人,并不限制相行。
只不过相行向来守礼,不会在傅灵均没有发话的情况下踏足私密空间。
“噫呜!”快点进来,傅大佬他要不行了!
毛团子在屋内急的直打转。
不太敢违背主人命令的大块头在门口纠结了很久,最后轻轻推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只眼睛往里面瞧了瞧。
“小白,别怕。”他说。
姜糖见他开门,撒腿就往床边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向相行,让他快些跟过来。
相行看懂了他的意思,联想到今日早上看见主人的模样,便不顾主人的吩咐,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傅灵均身体的温度还在逐渐下降。
急疯了的姜糖跑过来啃相行的鞋子,想让相行去找盛意雪,或者去找叶正闻那个二货也行啊!虽然他平时嘴欠了点,但好歹是个二世祖,请一个药修来没问题吧?
可是想到一半,姜糖又想起傅灵均卸下了伪装的脸来。
不,恐怕不能去。就算叶正闻他们不认识傅灵均,但光是傅灵均为何要换脸,以林声的身份和他们相交,就已经够难解释的了。
明日便是天骄之战,纵然姜糖不愿看到他们几个人出事,他不可以影响到傅灵均的布局。
“噫呜呜。”大块头,快想想办法呀!
相行能够在靠近的时候感应到傅灵均的状态。就像是现在,他能清晰的看见,耗费了所有灵力,又失去了一半本源灵火的丹府正躁动不安。
若灵火完整,傅灵均还能以较快的速度恢复灵力,现下灵火受损自顾不暇,又在姜糖化人时损耗太多,才让他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差。
相行看向姜糖脖子里挂着的那颗散发着微微火光的珠子。
他将毛团子捞起来,原本还想将那珠子扯下来还给主人,手伸到一半,又想到主人肯定不会希望自己做那样的事,只好连珠子带团子,一起放在了主人的丹府上。
姜糖被一整只拎起,然后按到了傅灵均的小腹上。
绵软的毛团子猛地炸毛。
“噫呜!”不、不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动作!
真……真不是他想歪,但,这个位置真的有亿点点尴尬,而且大块头还不让他抬头,不知道在做什么,让他整只面朝下趴着,感受胸口珠子和傅灵均小腹相抵的为难。
就,很硌人。
方方面面的那种。
姜糖整只尽力蜷缩得小一些,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虽然理论上来说,毛绒绒是没有脸红的功能的,但紧紧趴在傅灵均腹肌上的将他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滚烫的厉害。
红绳挂着的通透珠子内,因虚弱而沉睡的本源灵火忽然靠近了另一半,慢慢的从沉睡的状态清醒。它们虽然分开,但能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存在,仅仅隔着一层衣衫,贴的那样近。
本源灵火相互给予的力量慢慢流转在傅灵均的体内。
一只金红色的凤凰虚影悄悄印在了微动的纱幔上,将整个房间抹上一层柔和的光。
姜糖贴得那样近,隐隐约约觉得好像身下的人不再冰凉。他知道相行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