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16周岁的她收到的最爱的礼物。
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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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景琛送的生日礼物让栗栀很喜欢。
但这并没有让栗栀对他的惧怕和偏见得以改变。
在学校里他仍旧想尽办法找她麻烦。
而她只能一边应付一边逃离。
栗栀的生日过后,天气越来越冷了。
昼长夜短的冬季,在放学时天空就已经被夜幕所笼罩。
临近双旦的某天,放了学一出教室,顾景琛才注意到,落雪了。
教学楼前的小花坛铺了一层厚厚的素白,地上也覆上了雪白的绒毯。
刚刚睡醒的他单肩背着书包,神色懒倦,随着人流一步步下楼,往外走。
就在顾景琛出了教学楼后,还没走几步,突然被一道软糯地惊呼给吸引了注意力。
他掀起眼皮看过去的时候,前面不远处那个穿着粉色棉衣的小身影已经不受控制地“duang”到了地上,结结实实地坐了个屁股蹲儿。
她的脑袋上扣着棉衣的帽子,还带着两只兔耳朵,帽子两边的带上分别垂坠着一颗雪白的球球。
她的后背上背着书包,手里拎着小提琴的盒子,就这么呆呆地坐在雪地里。
尽管顾景琛在她身后,只能看到她像极了小企鹅般笨拙娇小的背影,却意外的居然可以想象得到,她这会儿脸上的神态有多茫然懵逼。
顾景琛忍不住,嘴角刚扬起来,要笑她。
他身边的两个货,还有周围经过的其他同学就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和她一起结伴而行的苏棠都克制不住,又心疼又失控地笑,问:“小荔枝你还好吧?快起来……”
栗栀本来只是很懵,没反应过来。
后来听到周围的大家都在笑她,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个彻底,甚至有些难堪地快要委屈哭。
她低了头,垂下眼,吸吸鼻子。
又不想当众掉泪,也太丢人了。
栗栀觉得自己好笨。
怎么就摔跤了呢?
顾景琛在听到其他人笑她的那一刹那,嘴角的零星笑意就消失殆尽。
有什么好笑的。
为什么要笑她?
他把大衣的帽子扣到脑袋上,又从兜里摸出他并不喜欢戴的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她面前移动。
出学校肯定是要往前走的,那是他的必经之路。
顾景琛给自己找借口。
到了她身侧,就要擦肩……
他的腿擦着她的肩膀而过时,顾景琛还是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坐在地上的栗栀没有看到,顾景琛眼神锐利地快速扫过正盯着栗栀笑的每一个人。
然后——
“笑屁!”他的语气很不耐,没有多刻意扬声,但足够让周围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少年的嗓音冷酷的如同此时黑沉阴霾的天气,被厚重的口罩一捂,再透出来,就多了几分闷意。
四周的学生被他这一声低骂给唬住,立刻紧紧闭嘴溜之大吉。
栗栀正恍然着,就被遮的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的他给抓着胳膊用力提了起来。
她根本没有听出这是属于顾景琛的声音。
而由于沉郁昏黄的天已经暗黑下来,他动作强硬利索地拽起她后就松开手,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很快汇入人流之中,栗栀也没瞅出来,他就是顾景琛。
天天找她茬戏弄她的那个顾景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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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是个周六。
不用去学校。
顾景琛窝在家里舒舒服服地玩红白机。
游戏从上午打到下午。
然后被出差回家的陈可叫起来。
“阿琛?阿琛!”陈可的话语柔和,含笑说:“我给你岳笙姥姥买了礼品,你帮我送过去吧?”
顾景琛依旧玩着游戏,目光都没从电视机屏幕上挪一下,只懒懒地应:“嗯。”
陈可看到他这般漫不经心,又道:“给你买了双球鞋,你过来看看?”
顾景琛心中微动,面上不露。
只是默不作声地暂停了游戏,起身走过去。
陈可把一个崭新的鞋盒递给他。
顾景琛打开,里面躺的那双鞋,是他正想要的限量款。
“喜欢吗?”陈可笑盈盈地问道,语气期待。
顾景琛保持着和她的疏离感,镇定地应:“还行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他拎着要给岳笙的礼品出门时,特意换上了这双新鞋。
陈可欣慰地笑了。
顾景琛到岳笙家里后,把礼品交给精神状态极好保养也很好的老人。
然后就在客厅扫视了下,假装不经意。
没有看到栗栀的身影。
但这个小眼神却被岳笙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