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吗,你的主人在叫你回去哦,落水狗和尚。”由于背对着众人,高扬斯卡娅的笑容只映照在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她没有掩饰自己的厌恶,大大咧咧地展示自己对他的恶意,“果然,玩弄你一个要比玩弄一群行尸走肉要更开心一点呀,早知道当时就往你这脸上恶狠狠地揍上一拳了。”
劲风袭面,芦屋道满竖起手掌,抽象化的狐狸尾巴洞穿掌心死活无法再更近一步,热烈的色彩立刻滚落到地上,很快泅成一片:“呜呼,这么说你是在羡慕小僧么?啊啊,还是说,因为你的主人没有呼唤你?”
“少在那里……”
高扬斯卡娅正要说下去,猛地撞上芦屋道满愉快虚成一条的眼睛,她话头一顿,收起尾巴,身形明闪,利落远离原地。
她裸露出来的部分有不少伤口,呼吸之间竟已全部修复完毕,女人挑眉撑开折扇动作优雅地遮住下半张脸,语气有些懊丧地嗔怪道:“和你太熟了,一时间没意识到,真是伤脑筋。”
没有第一时间否定,就已经失策了。
“哎呀,早晚都会露尾巴的,不如早点说说看,你那边的主人究竟是…谁呢。”芦屋道满垂下手,衣衫的隐蔽处掌心的血肉正蠕动着去填补空位,但这个过程很快被后方的治愈魔术打断,是藤丸立香。
“你就这样猜测下去,猜到死好啦,你这个愉悦犯和尚,快点去和那个愉悦犯神父合葬吧,我会为你们落一两滴泪,只限于一两滴哦。”高扬斯卡娅单手叉腰,转身觑了仍然被结界保护的咒术师们一眼,“让我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嗑瓜子的声音密集到了顶峰。
高扬斯卡娅:“……”
高扬斯卡娅转头乱拳锤芦屋道满的肩膀:“都怪你,他们现在都只会磕瓜子啦!!”
“真是的,浪费我一个锚点不说,”她发泄一通之后,索性抽掉系发的绸带,粉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玲珑有致的曲线变得朦胧不清,恢复白皙的指尖点点唇,只可惜从里面吐出来的不是什么好句子,“算了,反正只要各位还没有从东京逃跑,我就随时随地可以玩弄各位,还请不要让我失望~”
“走了吗?”夜蛾正道紧紧盯着高扬斯卡娅离开的地方不放,一度泛滥的奇妙的透明波纹再无动静,那股压迫而又恣意的气息正在逐渐消退,几乎可以判断为她已从这里撤退。
藤丸立香有月光石告知结果,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咒术师们放松多少,高扬斯卡娅离开这里还会去哪里,他们一清二楚,更清楚光靠乐岩寺嘉伸无法守下整个东京。
就算惨败在那个女人手中一次也无妨,修行也好,咒术的道路也罢,是许多失败和扪心自问累积起来的。
没有人说话,也许是因为不用说,那平静流淌周围的情感已经把他们的心维持在了一起。
“还是别去了吧,交给京都那边正好。毕竟千年前京都差点遭殃,哎呀,他们可是防止‘都’被咒杀的专家啊。”五条悟忽然来了句唱衰。
明显能听到咒术师们的呼吸齐刷刷的断了一拍,方才那种心意相通的氛围尸骨无存。
他每次跳起来,看似会把结果导向糟糕的方向,结局却又会证明五条悟的选择是正确的。这种想打又不能打死这个家伙的感觉才是最糟糕了。
“但除了回去,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夏油杰说。
藤丸立香敢保证,但凡夏油杰晚一秒,夜蛾正道的饱含师恩拳就会准确无误地翻倍落到五条悟脑袋上,至于夏油杰本人是有意无意,看他那表情当然是故意的。
看到这儿,少年不禁扭头看向芦屋道满,男人望着吵嚷起来高中咒术师,出人意料的大概是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看热闹的笑容,也没有怀着恶意,现在的芦屋道满仅仅是平静地看着某处而已。
“limbo?”藤丸立香轻声呼唤道。
“……”
“道满?”他又呼唤了一次。
男人扭过头来时,脸上重新堆起了他已经感到熟悉的夸张笑容:“怎么了,面容有些慌张呢,master,是原地呆太久了吗?”
“没,我是看……”藤丸立香话说到一半不自然地停下了,芦屋道满的指甲狭长尖利,总是让人无端联想到凶猛的野兽或者是锋利的刀具。
此时它的尖端蜻蜓点水般抵在少年的眼罩上,再近一点就会压到眼球,刺穿眼皮然后把眼球摘取出来吧。
“看?”芦屋道满勾起嘴角,尾调轻轻上扬,“看到了什么?”
危险。
老实说心跳已经快到没办法听清楚地步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人类,只是披着人皮的恶意,他什么都没有,组成芦屋道满的东西是无尽的负面,净是些可怕而可悲的废弃品。
“看你没有在笑,”藤丸立香老老实实地说,“你好像一直都会露出那种奇怪的笑容,但是刚才没有,所以……有点担心。”
芦屋道满停顿了一会才收回手,旋即又以那种可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