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修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张晚风。
身材健硕,战场上果决,身上伤疤更是不计其数,怎么看都是标准的铁血汉子。
实在没法想象出,他幼稚到去捉弄人的样子。
张晚风再咳嗽一声:“年轻、年轻时候的事情了,别想象了。”
凌修说:“我要是喜欢人,肯定是成熟男性的追求方式。逗人哪有什么意思?”
“哎哎哎打住打住。快说吧,宋与良怎么样了?”
……
江崎坐在床上。
他今天有些累了,打了个呵欠。黑猫蜷在旁边睡觉。
这里本来是队员宿舍,现在给他一个住着了。
他打开背包找到隔层。
里头有两个密封的小容器,类似子弹的外形和大小。容器中是流淌的鲜血,元素在其中躁动,带着诱人的香气。
这是凌越锋的血。
他确保了东西还在,就收了回去。
只是收回去时,他无意识舔了舔虎牙。
这是一件不为人知的……小事。
他未被感染,神智也非常清晰,但这种渴血的本能几近丧尸。平日可以完全无视,可受伤、虚弱又或者太接近特定对象时,就会越发强烈。
这种血液不是必需品。
他带着血瓶,是为了防止极端情况下,他会忍不住去咬凌修——
那个人的血液要香甜多了。
总体来讲,这是一个不大的烦恼。
只要不被发现,也就不存在。
江崎起身去洗手间,弯低身子洗脸。
水顺着面庞留下,几滴挂在了睫毛和下巴,微微颤抖。他抬头,与镜中的绿色眸子对视。
漂亮,明艳,好似宝石。
良久后,他自嘲般笑了一声。
终端响了一声。
是其他炼金师传来的文件。
他坐在桌边重新整理了一下,发给了凌修,又准备打印纸质的出来送过去。
凌修住在医院的另一栋楼,他走到一楼了,才听见外头淋漓的雨声。几栋大楼的灯光落在水洼中,泛着明亮的波澜。
乍一眼看去,就像是城市还未死去,热闹的霓虹下是多彩的伞面,人群熙攘,纷纷归家。可是再抬头,一切都远去了,屋内是疲惫的队员与伤者,外头是游荡的丧尸。整个一楼空荡荡,冷风穿过,只有他一人聆听夜雨。
本来的连廊毁坏了大半,用不了。
旁边有一次性雨衣,江崎就套上一件,踏着雨水往另一处明亮行去。
这雨衣不合身,扣紧处有点松了,几缕冰凉钻了进去。
好在路程不远。
十分钟后,他已经脱掉雨衣,去敲凌修的门。
男人拉开门,看上去是刚洗完澡,身上还热气腾腾的。
“凌队,文件。”江崎递过去。
凌修接过翻了翻,顺口问:“你晚上都干什么了?”
“写炼金式。”
凌修就笑了一声:“果然是好学生。早点睡吧,下次不用专门来送。”
“噢。”
江崎转身,凌修又说:“你身上怎么湿了?”
“来的路上下了雨。”
“擦干了再走,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指不定就感冒了。”
“我用炼金术驱散一下就好。”
“边擦边用。”
江崎进了房间。
凌修住在以前的单人病房里。江崎坐在沙发等的时候,看见床头贴着一张全家福,三人都笑得灿烂,大概是上一个病人留下的。
“拿着。”凌修从浴室丢了一条大毛巾出来。
江崎直接被兜头盖住,扒拉了一会才把自己裹好,开始擦头发。
“风筒在后头。”凌修说,“吹吹衣服。”
他低头继续看终端,隔了好一会,都没听见风筒声响起。
再抬头,江崎竟然保持头顶毛巾的姿势睡着了。
“怎么就睡着了?”凌修起身过去,打开吹风筒说,“吹干了就早点回去睡。”
吹风筒呼呼响起,江崎立马睁开了眼睛。
凌修递过去:“拿着。”
江崎不伸手。
他说:“你把风筒关了。”
“嗯?”
江崎微微抿唇。
凌修莫名其妙地关上风筒:“为什么啊?”
“我不习惯用。”江崎继续揉毛巾。
凌修:“……”
他的观察力何其敏锐,刚才江崎的下颚线条分明是紧绷的。
简直就像是在……紧张?
他还在困惑,就看见江崎边单手擦头发,边拿出终端。
数独游戏。
凌修说:“你现在都想着玩数独?”
“嗯。”江崎说,“刚刚过来送文件了,没有玩完。”
“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