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洗礼咏唱的魔术师什么的, 简直就是给两边同时添堵。
所以时钟塔才只给你开位的吧?远坂凛有些苦中作乐地胡思乱想到。
消灭完这波敌人后,藤丸立香和远坂凛继续沿着道路往上走,不知为何, 想象中的第二波围攻迟迟不到, 两人趁这个机会一口气爬上山坡, 第一站冬木教会近在眼前。
这里地势较高, 下方都市的全貌终于呈现在他们面前,燃烧之后的渣滓聚集在天空, 似一群群心有不甘的哀魂向地面嘶嚎。
“真是一幅过分的景象啊。”少女低声道,过于明亮的鲜红在她蓝色的眼中跃动,空无一人的城市着实太过压抑,多看几眼仿佛就会被其中蕴含的恐惧吞没。
说完, 远坂凛的视线越过红色的市区,远远地看了眼间桐宅的方向,一言不发地转身重新面对教会的旧址,建筑物早就损毁, 丝毫看不出以前庄重肃穆的模样。
她用更低更轻微的声音嘟囔道:“这里的人……到底去哪儿了啊。”
藤丸立香听见了, 但没有回答。因为在特异点丧生的人会在人理清算后,以另外一个合理的方式被记录死亡,除非是像狮子王那种原本不存在之人或物, 这种情况下造成的伤亡和损害最后会完全恢复原状。
他知道远坂凛不甚了解人理相关的事情, 可奇异的是, 他不觉得少女此时需要虚假的安慰。
因为她是远坂凛, 一个能够让吉尔伽美什为之另眼看待的存在。
乌鲁克之王不止一次坦言, 假若不是附身在那个少女身上, 他见到伊什塔尔的第一面一定是刀刃相见。
她意外来到迦勒底的这几天里, 每天都在不断地学习和练习, 虽说本人的行为看起来有点蹭宝石和蹭技术的嫌疑,但那勤奋是实打实的东西。
可这份勤奋不是为了夸耀自身,而是因为想要去做才做的。
换言之,远坂凛是个自由的人。
哪怕所有人都处于等待他人来拯救的状态,持有这种洒脱的她一定会是伸出手来,让别人跟着自己走的那种人吧。
趁着这难得宁静的狭间,两人着手开始测试教会下方的灵脉,这种事当然是冬木管理人更熟悉。
魔术式于地面一一排开,散发出清澈的光辉。炙热难耐的风徐徐送来,它放慢步调后,裹挟在其中的一缕水腥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黑红渐变的夜空渐渐堆积起厚重的云层,风呼啸着,雷电的身姿逡巡在高处的云层内,偶尔能见到闪光,闷闷的雷声自上而下贯穿天与地之间的缝隙。
手环滴滴两声后,达芬奇的声音传出来:“——小心,有从者的反应向你们靠近!”
两人立刻撤离原地,原本紧贴在远处地平线的迷雾以极快地速度侵袭而来,围拢到他们四周,隐约可以看到更多的黑犬的轮廓。
它们无休止地在雾中复制,不间断地生成,是看不到尽头的、使人望而生畏的亡灵大军。
雷声大作,闪电本该无拘无束,自然地发生在对撞的云层中,然而现在它们却首尾勾连,藤蔓般相互缠绕形成壮阔的天梯,深沉的雾萦绕在阶梯上方,使人看不清全貌。
流动的云层压得更低了,同时威压更盛。
“那个是从者?”
随着少女略带紧张的声音,一道落雷击中教会已经损坏一半的尖顶,彻底把它变成泥渣。
率先迈出迷乱之雾的是一只马蹄,苍白的鬃毛缓缓飘动,座上骑兵的身形由朦胧变得清晰,蓝黑色的铠甲、厚重的头盔和造型狰狞的□□显现在两人眼前。
远坂凛强忍住后退的想法,吞咽变得尤为干涩,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回到了伊什塔尔初临的时刻,光是气势就足以令人却步。
但两者之间有明显的不同。
和注重美的金星女神相比,眼前的从者性质狂暴,哪怕是隔着头盔也能感受到那锋利犹如强制般的目光,暴风雨的腥气弥漫四周,幽灵们恭顺地匍匐在地,让那马蹄得以从自己的身躯上踩过,并以此为莫大的荣耀。
她瞥了身旁的青年一眼,面对那充斥着危险和强大的从者,藤丸立香居然流露出会心的表情,说:“果然。”
和他想的一样。
遭遇的敌人和上一次的不同,黑犬也好,幽灵也好,都属于亡灵系。假若是因为地脉的骚动而吸引来的怪物,应该是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冬木,做不到一波又一波,有组织的袭击。
一提到有组织的亡灵,首先会想到的便是狂猎。虽然由于地域不同,狂猎之王的本体也有所不同,但形式是一样的——幽灵、仙女亦或者精灵全副武装骑着马,与猎犬一起徘徊在原野上,跨越天空或者大地追逐和狩猎。
他所知晓的狂猎侧面一共有两个:一个是不列颠传说中,率领狂猎大军的亚瑟王,这一传闻也构成了冥府沟通现世的道路;另外一个是十六世纪著名的海上恶魔,黄金鹿的船长弗朗西斯·德雷克。
不过,关于德雷克的狂猎传说是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