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明确提到库洛洛能力，所以后者慢了半拍说道：“恩，是的。”

太宰治直接张口又说了句更吓人的话：“偷第一个能力的时候很困难吧？”

这次库洛洛没有慢半拍了，而是直接说道：“是的。”

两人这段时间的距离太近了，太宰治能推测出一些东西来是理所当然的，但居然就这么笃定地说出了“偷窃能力”这样的词语来。真是惊人。

“我想听你说你怎么偷第一个能力的。”太宰治说，“好好奇啊。”

库洛洛摇头拒绝，他将床铺好了，两人分别睡在帐篷的两端。这对于现在的库洛洛来说是极限了，挨在一起的话他估计睡梦中就会杀了太宰治：“会泄露很多情报的。”

太宰治躺在了床上，看着帐篷上吊着的马灯，磨砂塑料玻璃内火焰在缓缓燃烧这：“那真是太可惜了。”他真心诚意地说道，“本来是个睡前的好故事来着。”

太宰治的失落太过于明显，库洛洛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其实并没有想象的困难，现在回忆起来绕过念能力的那些限制条件是我的转折之一。”

太宰治愉悦的笑了，他的愉悦来源于库洛洛稍微降低了自己的标准：“我听明白了，你在那时候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思考与计谋的重要，于是你就走上了一条不同于普通流星街人的道路。”

库洛洛沉吟着：“可以这么说，但也不一定，因为……”他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句子来描述自己的心理，因为以前他从未和其他人说起这些事来，即便是旅团的人也一样。他明白那些人期待着怎样的他，他只需要展现给他们他们想看的样子就行了，这样他们就会一直忠诚的。

太宰治替库洛洛说道：“因为念能力是你的一部分，所以说不出是你成就了它还是它成就了你。”

库洛洛点头：“……是。”

“而你遇到我，是第二次转折，而且性质可能和第一次相同。”太宰治用读诗一般的口吻这么说道。

“但念能力是我的，你不是我的。”库洛洛说。

太宰治笑了：“嗯。”

库洛洛直接半跪在了太宰治的床上，他低头注视着太宰治：“你会是我的吗？”

他说这话时可不像个温柔的情人，也不像在说情话，而是一个小孩子在对自己喜欢的玩具作出要求，纯真而残忍的那种感觉。

太宰治轻轻笑了笑，他支起身体亲吻了库洛洛的额头，然后将库洛洛额前的碎发撩到脑后去，“时间不早了，该收拾睡觉了。”他用温和的声音说道，他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

“好。”库洛洛说，然后他乖乖地回到了自己床上，盖好了被子，闭眼。

02.

太宰治在半夜惊醒一次，外面的风沙特别大，整个帐篷都在摇晃，怒吼的狂风就好像一万头野兽在嘶吼一样。太宰治醒来后库洛洛立刻醒了，在这方面库洛洛非常警觉。

“风好大。”太宰治睡意朦胧的说道，他觉得帐篷可能被掀翻，但他懒得动，反正他又无能为力，被大漠的风沙掩埋了也是种浪漫的死亡方式吧。

“是很大。”库洛洛说。

“应该把帐篷外面的灯笼收回来，帐篷会不会倒啊……”太宰治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懒得动，随缘吧。”

“我去收，你休息就好。”库洛洛从地上起来，还真是任劳任怨的感觉。库洛洛除了帐篷，发现风比想象的还要大，看起来这个商队要完了。库洛洛用念能力把整个帐篷都固定住，然后看了一会儿周边帐篷被吹得连根拔起的风景，白天那些说笑过的人如今正在风沙中苦苦挣扎。还有些人抱住了杆子向他伸出手求助，而他无动于衷地站在帐篷前面看着这一切。

他记得那个人在下午时给他讲了个自以为很有趣的无聊笑话。

他记得那边被帐篷压在下面的那个女人在晚上篝火时给他抛了好几个媚眼，做了六次性丨暗示的动作。

他记得那边被杆子刺穿脑袋的那人唱歌很好听。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依旧无动于衷地站在风中，风将他深蓝色的袍子吹得上下飘动，他额头的逆十字在他手中的灯笼照耀下看起来非常可怕。良久他转身走到了帐篷中，然后对着半睡半醒的太宰治说道：“不用担心，我用念能力将帐篷固定好了。”

太宰治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完全睡着了。

03.

次日清晨一片狼藉，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

太宰治离开帐篷后是当真吃了一惊，他昨晚好像听到有人呼喊来着，但既然库洛洛说了没事他也就睡觉了。

“昨晚发生的啊。”太宰治说。

“是。”库洛洛点头。

这倒是典型的库洛洛此前展现出来的性格了。太宰治想到。

不过接下来库洛洛说：“昨晚稍微有些情绪化了，其实应该救一些人的，这样也方便我们的行程。”

“嗯？”库洛洛这个解释让太宰治嘴角扬起了：“为什么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