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紧缩的眉头,她忍不住笑了:“真的没事儿,我当年跟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时候差点连子弹都挨了,这会儿就是走快了些,能有什么事,你能不能别把我当成生鸡蛋似的。”
你可不就是生鸡蛋嘛。
“......行吧,那你注意着点,用不用我送你过去?”
“不用。”
——虽然江时百般不放心,把她当成了一只一砸就会碎的生鸡蛋。
但余琨瑜自己确实是自信满满的,潇洒一挥手,就揣着个布包跑远了。
矮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内。
江时本来以为,余琨瑜去找鞠温文说办报纸的事,两个有志向的进步女青年,肯定是要说好一阵才能回来的,说不准对方还要留她吃个饭啊什么的。
而家里保姆又请假回去照顾她临产的媳妇了。
所以他只能自己去灶房生了火,打算自己先随便烧点饭填填肚子。
结果还不到半个小时。
雄赳赳气昂昂出去的余同志就被送了回来。
鞠温文亲自送回来的。
还叫了辆黄包车,甚至下车的时候,还夸张地扶着余琨瑜的手,像太监扶着老佛爷,毕恭毕敬。
倒是余琨瑜翻着白眼儿想甩开她的手,十分别扭。
江时拧着眉头:“你们这又是在演什么戏呢?”
鞠温文烦躁极了:“我还要问你呢,送一个孕妇到我们家,话还没说一声,吃了半片鱼干就开始吐,我们全家人都要吓死了好伐。你还是她丈夫呢,怎么都怀孕两个月了,一点儿异常都没发现?”
“......”
江时怔怔然抬起头。
只见小姑娘从鞠温文身后探出头来,冲他笑了笑,眉眼弯弯,颐指气使:“看什么看,说你呢,还是我丈夫呢,怎么一点儿异常都没发现啊?”
江时张张嘴,只觉得喉间干涩:“这他妈.....是老子的错。”